轉眼間,被關進這淒涼幽暗的房間裏已經三日有餘了,除了每天來按時送飯給她吃的老嬤嬤之外,再也沒有人來過。 李豫甚至一次麵也沒有見到。 男人絕情絕義起來,真的很難想象。 原本還對著李豫抱有一絲幻想的沈珍珠,這一刻算是真的心死了。 小倩把一切都已經說得明明白白,李豫也當著她的麵承認了一切,緣何還要有這麼多的幻想了。 那樣一個無情無義,心機深沉的男子,為什麼還要對他這樣牽腸掛肚,不肯死心了。 在時間的消靡和等待中,沈珍珠唯一的念想便是希望可以再見李適一麵。 她不知道李豫把自己這樣關起來算是什麼意思,他是要折磨她嗎?沈珍珠想過死,可是想起李適,她的心裏就萬分的難舍。 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聽著小倩那日對她的一番嘲諷,她愈加的擔心起來,她很害怕那個不折手段的女人對適兒下手。
第五日的時候,冷清的房子裏忽然能聽見王府裏吹唱彈奏的聲音,帶著吉祥的喜慶,亦如當日自己與李豫成親那樣隆重和熱鬧。 沈珍珠趴在窗邊,側耳聽著外麵的動靜,可是隻能從那微微的縫隙中聽出一點點聲響。 門被緊緊地鎖起,窗戶也被鐵板釘上了。
沈珍珠頹然地坐倒在地上,聽著那外麵喜慶吉祥的樂聲,難過地垂下淚來。 中午的時候,送飯菜的過來了。 這一次進來的不是那個老嬤嬤了,而是吟容。
吟容提著飯籃。 緩緩地走了進來,看著數日不見地沈珍珠,一下子就變得這樣憔悴,心裏也是好生難過。 畢竟跟了沈珍珠一年多,心裏早已經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王妃!”吟容一臉哀傷地看著沈珍珠,淒苦地歎了口氣,“你瘦了!這些日子。 受苦了吧!今天我好不容易央求了徐嬤嬤讓我過來給你送飯,我就是想見王妃娘娘一麵呀。 王妃娘娘你這個樣子。 吟容也是難受得緊!”
“適兒了,適兒他怎麼樣?他還好嗎?”沈珍珠搖了搖頭,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抓著吟容的手,問著李適的情況。 “小世子她很好,她很好。 王妃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小世子的。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的。 王妃娘娘,您怎麼這麼糊塗,這麼傻啊!為了一個要殺王爺地人,您,您實在不值得啊!”吟容哭哭啼啼地道。
“連你也不相信我了,你也以為我是那種紅杏出牆的人嗎?”沈珍珠諷刺地笑了一下,淒苦地搖了搖頭。 “不,我當然相信王妃娘娘了。 隻是。 隻是我不明白王爺為什麼要這麼對你,娘娘你曾經千裏迢迢地跑去救他,他卻是一點舊情也不念。 現在,還娶了別人!”吟容吸了吸鼻子,捂住嘴巴道。
“他,他娶了別人?他……原來這外麵這麼熱鬧。 是要辦喜事啊。 哪家地小姐,得了他的慧眼!”沈珍珠身子有一瞬間的凝滯,旋即無事地笑了笑。 帝王之愛,來得快,去得也快,小說橋段中見過了,為什麼自己還會這麼傻了,她根本就不應該相信什麼天長地久,曆史上的唐代宗對沈珍珠一往情深,為她空懸後位十五年也是假的。 所謂的曆史。 都不過是勝利者編造的謊言而已。
“是韓國夫人地女兒,崔芙蓉!”吟容低著頭。 語氣有些忿忿不平,替沈珍珠感到萬分的委屈起來。
“崔芙蓉?”沈珍珠蹙了蹙眉毛,長長地籲了口氣,“總算是如她所願了。 她終於可以嫁給他了。 本該是這樣的,本就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