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黑色的護腕,這繡著禿鷹的護腕,他到死都能記得。 潼關之行,這一隻禿鷹在他的心裏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這個護腕是成昭的。 他來過這裏。 李豫咬了咬牙,一邊繞過沈珍珠,抓起那一隻護腕,大聲地道:“姓成的,我知道你在這裏,給我出來,是個男人的話就不要躲起來!有種的給我出來,我們再較量一回!”
郭子儀的臉色也瞬息陰騭了下去,微微地瞥了沈珍珠一眼,沈珍珠捏了捏手指,一臉坦然地對上了郭子儀審訊的目光,跟在李豫的後邊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成昭遠在潼關之外,他怎麼會來京城的。 ”
“我死都記得這隻護腕,這是他的。 珍珠,你告訴我,你剛才是不是見了他,他現在在哪裏?”李豫轉身過來,一臉憂憤地道,一邊捉住了沈珍珠的肩膀,一臉質疑地看著她。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到哪裏去見他,上一次你也見過了。你,你會不會搞錯了!去問問府裏的人,是不是他們掉的,司青和豆盧湛他們也帶這種黑色護腕的啊!”沈珍珠努力地平複著不安的心緒,一臉誠摯地看著李豫。
“不會是他們的,一定是成昭的,他一定來過,好,你不告訴我,我馬上召集下人來搜查整個王府,他一定還躲在這裏。 哼!”李豫的表情愈加的憤怒起來,大喝了一聲來人。 便有數十名侍衛來到了院子裏。
“王爺,什麼事情?”李司青和豆盧湛也急急地趕了過來,看著麵色凝重的李豫道。 “成昭來過這裏了,你們待人仔仔細細地把整個王府搜查一遍,任何地方都不要遺漏,把王府四周都圍起來。 記住,尤其是王妃地房間。 一個角落也不要放過。 ”李豫一邊說著,目光如炬地看了沈珍珠一眼。 臉上的表情顯得變化莫測。
“是!”豆盧湛和李司青領了命令,各自帶著一隊人馬下去搜查了。
“李豫,你這是什麼意思?憑什麼我的房間要特別搜查!”沈珍珠氣急地看著李豫,麵色一陣雪白。 “我什麼意思你很清楚,他來找你,目的一定很簡單,就是想見你一麵!我現在不想跟你說。 等我抓到了他你再慢慢跟我解釋吧!”李豫生氣地道,一拂白色的袖袍,先行向著沈珍珠的房間過去了。
“等一下,你把話說清楚了!你這話是在懷疑我嗎?是在懷疑我對你的不忠嗎?我對你怎麼樣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沈珍珠急急地迎上前去,攔住了李豫地去路。
“我很想相信你,我也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可是成昭對你地心意你比任何人都應該很清楚!他為了你,連殺父之仇都能放下。 我接到消息。 在半個月之前他來了京城,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找他,都找不到他的人,我敢肯定,他剛才一定來過這裏。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麵,但是他一定是來看你的!”李豫一臉怒氣地道。 語氣不複往日的溫柔和關懷,眸子裏帶著一種沈珍珠從來沒有見過的寒意。
“好,你要進我的房間去搜可以,我不攔你,可是今天你這樣做,是置我們之間的海誓山盟於不顧,你既然這麼不相信我,我們,我們再這樣做夫妻下去也會沒有意思地。 不如就此作罷!”沈珍珠亦是昂起頭,一臉倔傲地看著李豫。 眼神冷冽。 語氣也顯得那麼咄咄逼人。
身後的一幹侍衛見得王妃發了這樣的狠話,一時間也不敢造次。 靜靜地等待著楚王的命令。
李豫的眸子裏掠過一絲痛心,緊緊地咬了咬牙,冷聲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在逼我!為了一個他,有必要嗎?”
“那你又為了他,這樣來懷疑我,有必要嗎?”沈珍珠冷聲相對,聲音有些哽咽起來。
“我不是懷疑,我所說的都是事實!這個護腕是最好的證明!”李豫握著那一隻黑色的護腕,鄭重其事地道。
“那好啊,你進我房間去搜啊!沒有地話,你當如何?”沈珍珠苦澀地笑了一下,一臉淒苦地看著李豫。 “珍珠,你非要這麼維護那個男人嗎?我才是你的丈夫,我才是和你走完一生的男人,你不可以這麼對我。 ”李豫麵色有些難堪,邁出的腳步艱澀地收了回來,緩緩地吐了口氣,閉了閉眼道,“好,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