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怎麼會。 隻是這事情,臣媳確實做不了主的。 楚王先前跟我說了,他要是想再納妃的話自會跟我提起的。 我以前啊,也跟他說過納妃的事情,可是楚王不高興,還和臣媳生氣了一個晚上了,他說我沒有尊重我們之間的感情。 所以,臣媳想,這事情還是等王爺回來了再做考慮商量吧!”沈珍珠寬和地笑開了,一臉的悠然閑適。
“哦,如此說來,楚王還真是對王妃你情深義重啊。 那王妃你自己的意思了?你心裏怎麼想的?”張慕華心裏哼了一聲,暗歎著這個女人真是圓滑,想不接下這個燙手的山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太子妃心裏怎麼想的,也大概是臣媳心中所想的吧!臣媳以為,父王明年就要登基,太子妃應該給父王再多添些妃子才是。 我這一路瞧著,父王的後宮好像有點後備不足啊,有好幾處宮殿都空置在那裏,再多添些女眷進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父王曾說過,很羨慕我們這些年輕朝氣的女子,嬌豔若花,看著是一種享受。 太子妃何不趁這個機會,多多為父王充實一些,討父王歡心了。 這樣的話,父王不是越發覺得太子妃大度賢明,越加的敬重您了麼?至於我們這些親王,不急在這一時的,往後的日子長著了,有的是機會充實的!”沈珍珠侃侃而談,明眸皓齒,卻有一股恬淡從容的氣度。
“你……”張慕華有些啞言地看著沈珍珠,想要發火。 卻又不在理。 貴妃娘娘地本意也就是讓李亨全盤接受了這一批秀女,她自然是千百個不願意的,便想著從這幾個結了親的親王身上下手。 齊王平王都是貪圖美色的人,這樣的好事他們自然是萬分樂意。 越王已經有四房妻妾了,他也說了不想再納妃了。 剩下的就是這個楚王了,隻有他還是王妃一人。 張慕華便想著多派幾個秀女給他,也是為了好在他身邊安自己的人。 哪裏想到這沈珍珠口風這麼嚴。 既不拒絕,也不回絕。 但是一番話下來卻是點到了她地痛處,剛才所言,她聽著就是字字句句在說自己年老色衰,應該退位讓賢了。
這事情自然是不能鬧大的,李豫與沈珍珠感情深厚,沈珍珠又是財神地後代,何況今天李豫已經替太子幫了一個大忙。 她是不能太過為難沈珍珠的。 而且她也不明確沈珍珠與楊貴妃是什麼關係,依照綠錦所言,這陣子沈珍珠時常在宮裏走動,與楊玉環甚是親密,楊玉環似乎很看重她。
“果真是伶牙俐齒啊,難怪貴妃娘娘也對你另眼相看,讚賞有加了!好吧,這事情擱著。 等楚王回來了以後再提!”張慕華也不多為難她,一邊揮了揮手道,“行了,你跪安吧!”
“是,臣媳告退!”沈珍珠嘴角揚起一絲輕笑,略略地有些得意。 一邊轉身告辭了。 門外,程元振已經在那裏小心地等候多時了,見得沈珍珠出來,這才安了心。 二人一路小心地出了太子府,上了車輦。
“王妃,你進車裏頭坐吧,別坐在外邊!”程元振看著與她並肩而坐的沈珍珠,有些不好意思。 “不了,坐在車裏頭悶得慌。 在外頭吹風,呼吸這新鮮的氣息。 對身體有好處!再說。 這馬車又不快!”沈珍珠搖了搖頭,伸展雙臂。 暢快地呼吸起來。 那個死三八,自己不想給太子娶小老婆,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了,真當自己是那麼好欺負的是不是?真以為給她幾分顏色就想到她家門口開染坊了,蹬鼻子上臉了。
可是這樣也不是辦法,如果李亨登基沒有問題,李豫坐上東宮太子的位置是雷打不動的事情,到時候自己麵臨地恐怕就不是一個張慕華了吧,而是眾多朝臣和妃嬪的唾沫戰了。 都怪這個死陸浩瞻,好好地搞什麼微服私訪,早知道他是李豫的話自己絕對是不會招惹他的。
“剛才小的真是為王妃你捏了把汗,要知道,那太子妃可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厲害角色!前陣子齊王的王妃死活不肯讓齊王納妃,還鬧到了鳳儀宮裏,太子妃可是放了狠話,不納妃的話就廢了齊王妃,有地人是要當王妃的!今天小的還以為太子妃也會這麼對主子你的!”程元振有些心有餘悸地說著。
“我又沒有鬧騰,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她能把我怎麼樣?就算我鬧起來了,我想她也不敢拿我怎麼樣的。 這收納秀女本來就是要給父王安排的,這是貴妃娘娘吩咐下來地。 我又不是傻子,想讓我幫她接這些爛攤子,門都沒有!”這些日子,她常常進宮可不是去玩的,自然是去巴結那位楊貴妃了,說些溢美之詞哄她開心,又給了她一些養顏之道,已經是把楊貴妃哄上天去了。 雖然楊貴妃和楊國忠的那檔子事情確實不怎麼光彩,可是說起來唐玄宗那個老色鬼也不見得怎麼樣,讓楊貴妃年紀輕輕地就守活寡,換作是哪個女人都有些不樂意的。 沈珍珠自認為不是什麼聖人,沒有權力去阻止什麼。 唐玄宗強娶兒妻本身就是一件荒謬的事情,更何況這個女人還小了他三十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