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亦是宮廷貴族的大聚會,親王大臣,世家子弟,權臣之女都有機會進宮一賞盛宴。 雖是新春,卻依舊透著點冬日的蕭瑟,但這並不影響眾人的雅興。
欣賞了一會歌舞表演,陸浩瞻便帶著珍珠去了禦花園賞玩。 春天才剛剛開始,許多花都還沒有開,有的隻是結了細小的花骨朵。 微風過處,綠萍輕搖,周遭的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馥香,已有一些蝴蝶翩躚其間,流連忘返。
幾個官宦之女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把話閑談,訴說著女兒家的心事。 亦有王公子弟折扇翩翩,風度儒雅,看著那花園裏嬌俏可愛的身影,忍不住輕輕吟歎。
宮裏的妃子在這個時候也有時間可以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了,整個冬天,他們都是窩在宮殿裏kao著暖炭度日。 何況他們在這宮中已經可有可無,所有的寵愛榮耀都歸了那楊玉環一人,他們也並沒有打扮得多麼花枝招展,因為他們知道,再怎麼光鮮,都留不住帝王那顆已經被媚惑的心。 也有幾個年輕進宮的貴人,自然是不願自己的一生就此埋葬,依然妖冶非常,小心地尋覓著一眾親王。 這大唐後宮,爹娶兒媳,兒娶父妾,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了,他們也想憑借著年輕氣盛,貌美之姿賭一把,也許指不定就被哪個親王給看上眼了,將來等玄宗歸天的時候,自己也好有個去處。 感業寺那樣的地方。 對他們而言是一個噩夢。
“皇姐,今日這些王公子弟可有入你法眼地!怎麼樣,還看得上嗎?”陸浩瞻一路隨同珍珠,李青衣在禦花園裏四處閑逛,周邊一些王公子弟不時地向他們這邊投來幾縷欣羨眼饞的目光。 李青衣是長郡主,今年已經二十有一了,卻仍然待字閨中。 遲遲沒有覓得郡馬爺。 朝廷的王公子弟時有向李青衣請求賜婚的,可一一都被李青衣那彪悍的性格給嚇退了。 李青衣說了。 她的郡馬爺必須能屈能伸,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要向她提親地,必須親自到楚王府中接她三箭。 可惜至今無一人能夠不慌不忙,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奪過她的三連射,有好幾個是被她嚇得當場尿了褲子地。
“你又拿我開心是不是?老姐的婚事不需你操心的,怎麼啦。 閑我待在你楚王府占地方了,打擾你們小兩口親密了!你可是我的弟弟哎,想我長樂郡主威名在外,能夠和你住在一起,是你的光榮才是!娶了老婆就想急著把我這個老姐往門外趕是不是?你這個死沒有良心的!哼!”李青衣一副重色輕姐的模樣,鄙夷地看著陸浩瞻,一邊點了點陸浩瞻地頭一下。
“皇姐這是哪裏的話,我怎麼會嫌你在楚王府吃閑飯啊。 真是的,不用這麼看你老弟吧。 我不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陸浩瞻抿嘴一笑,淡淡地道。 “這還差不多,像句人話!”李青衣有些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沈珍珠卻是不高興了,嗯哼了一聲,眯了眯眼。 右手緊緊地掐住陸浩瞻的手腕,一臉威脅地道:“不重色輕友,那你是重友輕色了,不把我放在心上了是不是?”
“哪裏的話,我怎麼會不把你放在心上!”陸浩瞻那一個汗啦,真是顧了老姐又惹了老婆,真是兩頭不討好,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真是一點也沒有錯,這些個雞毛蒜皮的事情他們也能掰出這麼多歪理來。
“看看這些個花花公子,一個個眼睛都直溜溜地。 弟妹你今天可真是豔驚四座。 大出風頭啊。 這一路走來,多少男人瞅著你不放。 弟弟。 讓我單獨和珍珠走一圈,逗逗那些個壞男人,你先閃一邊去!”李青衣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調侃地說著,這一路走來,身旁不知有多少居心叵測的眼光向著他們這邊飛來,她自然知道這焦點不是自己,而是沈珍珠。 她長樂郡主之所以威名遠揚,是因為京城裏的男人都對她敬而遠之,沒有一個敢打她主意的,也從來不招男人的待見,像她這種又強勢,地位又崇高的女人是特招男人恨地。 男人都喜歡自己高高在上,而女人隻能臣服腳下。 所以,她的婚姻成了老大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