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宮廷有規定,皇子皇孫成年以後都會搬出皇宮,另建府邸居住。 陸浩瞻是皇長孫,自然是早早地便有了自己的府邸。 而且因為他出色的才華和顯赫的軍事能力,由廣陵王進封為楚王,頗得唐玄宗的喜歡和寵愛。 一群皇孫之中,他是顯得格外耀眼奪目的一位。 陸浩瞻與李青衣,李和政同為李亨的側室陸王妃所出,陸王妃心性純良溫厚,素來不愛宮廷的那些爭寵之事,也是因為這點,才頗得李亨的疼愛。 可是近幾年來卻是體弱多病,與李亨的感情漸漸疏離起來。 而李亨的正室也就是當今的太子妃張氏,卻是向來與陸王妃不和,看陸浩瞻姐弟二人不順眼。 張氏雖然是正室,但是並不得李亨的寵愛,養有兩子,但是年齡尚小。 王室規定,長子立為儲君,若是李亨將來登基了,陸浩瞻必然是未來的太子,是李亨的接替人。 太子之位,曆來是皇家子嗣爭奪的一個焦點。 張氏自然也得為自己的將來籌劃。
離開長風驛館已經是第二天了,楚王李豫回京途中遇刺的消息已經在朝廷上下傳遍了。 唐玄宗素來對這個長孫疼愛有加,當即便派了人調查此事,又給楚王府中增派了一批侍衛保護。 而幾名資曆頗深的老太醫一天也閑不得,輪流著照看楚王的病情。
陸王妃知道陸浩瞻遇刺受了重傷的消息,當即便嚇暈了過去。 幸得安樂已經第一時間去探望了陸浩瞻,知道他的傷情並無大礙。 全都是裝出來地,不過是想揪出這幕後的主使之人罷了。 陸王妃這才安了心,又配合著陸浩瞻交代安樂的要求,讓陸王妃隻當是兒子受了重傷,命在旦夕,整日裏以淚洗麵。 陸王妃自然是知道這中間的厲害關係的,有人要刺殺他的兒子。 如果不能夠及時地找出凶手,將來還會有更多的凶險。
珍珠和小弦二人則被安排住在了陸浩瞻地風雅殿旁邊的蓬萊閣中。 也被人嚴加看護起來。 楚王府看起來卻是氣派不凡,環境也是清幽別致,與一般地王府相比,卻是多了一份詩情畫意,高貴溫雅。
珍珠閑來無事,便想著在王府裏走走。 李青衣當起了她的向導,帶著她在王府裏轉了一圈。 兩人也可謂是不打不相識。 李青衣也是能文能武的一個巾幗女子,眾多郡主之中,她是最頂尖的一位。 昨天卻敗在了珍珠的手裏,卻是讓她頗不服氣。 趁著這會又向珍珠討教起來了。
“珍珠,你這功夫到底是從哪裏學的嗎?快告訴我啊,我好去把那師父請過來,讓他教我!”李青衣挽著珍珠的胳膊,一臉央求地看著沈珍珠。
“青衣姐姐。 真地沒有師父的。 我這點功夫不過是防身用的,派不了大場麵的,你,你不要學了!這,這沒有用的!”沈珍珠幹澀地笑了笑。
“可是你昨天卻是把我摔了個四仰八叉的,怎麼會沒有用!”李青衣嘟著嘴巴。 不相信地看著珍珠。 “好了好了,我有時間教你幾招就行了。 怕你了!”沈珍珠被她纏得實在沒有辦法了,隻得無奈地答應了她。 李青衣卻是高興壞了,爽快地拍了拍珍珠的肩膀:“答應我了就不許反悔,等弟弟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就開始!”
跆拳道和過肩摔那麼好學嗎?自己可是練了四五年了,也不過是個綠黃帶地水平,至於過肩摔,則要看個人的靈敏程度和出手的速度了,別人又不是傻子,昨天可是你lou了空門讓自己摔的。 沈珍珠心裏暗暗地想著。
二人正說著。隻聽得府外有人來報:“太子妃駕到!”李青衣和沈珍珠麵色各是一怔。 一邊向著大門口看了過去。 便見得幾個宮女先行進來了,中間簇擁著的是一身華貴雍容的三十上下左右地婦人。 那婦人麵若胭脂。 眉如遠黛,麵色之間散發著一股傲氣,眸子有些清冷,一看就是個不易相處的主。
李青衣臉上掠過一絲淡淡的不快,要轉身避開的話已然是來不及了,隻得施施然地拉著珍珠的手迎上前去,溫婉恭敬地向著太子妃行了一禮:“安樂見過太子妃!”沈珍珠也跟著行了一禮道:“民女沈珍珠見過太子妃,太子妃吉祥!”
太子妃身子略略地怔了一下,目光裏閃過一絲驚詫,微微地掃量了沈珍珠一眼,麵色恢複了平靜,旋即看向李青衣道:“不知楚王傷勢如何了?聽太醫院的人說,傷勢很嚴重啊。 今兒個本宮有空,所以來瞧瞧楚王。 ”
“太子妃有心了。 楚王剛剛回京,都來不及向太子妃請安,還望太子妃不要見怪!”李青衣淡淡一笑,有些抱歉地道。 “本宮可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啊。 難道我要他拖著個半死不活的身子來給本宮請安嗎?他一句請安我又不能真的能活到千百歲。 他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孫子,這將來啊,是要繼承大統地。 他要是因為請安出了狀況,這罪名我可擔當不起。 這安啊,還是留給他自己好了。 ”太子妃眉目輕挑,哼了一聲,高傲地昂起了下巴,一邊擺了擺手道:“好了,不說了,本宮這就去看看楚王。 ”說著一甩鴻衫,姿態十足地向著風雅殿那邊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