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隻帆影俱都點起了紅燈,捉妖心急,我也不管燈紅酒綠裏的樓群中,是否還能看清那怪物去處,腳踏跳岩,兩步並作一步,收起金錢劍,一連蹬、蹬、蹬,過了江對麵城街。
“找到了嗎?怕是那怪物力深,遁地了。”
阿碧在我身後氣喘籲籲,臉都跑紅了,“可能並沒有跑多遠,就藏在某個我們容易忽略的巷角,絕錯不了……跟我來!”
昏暗的巷角裏,連著縱橫交錯、七拐八轉的青石板街,我拉著阿碧,在人群遊客如織的街中穿巷走道,終於找著一家貨鋪。
進後院才發現那是個滿櫃台瓶瓶罐罐,有的鍋爐碗盆、菜肉擺灶,簡直就是個十足的中藥大雜燴。
“小心!”
“小心!”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俱是鷂子翻身、一個抓起椒包糯米酸辣子,攻那怪物眼睛,一個手擰罐罐菌,塞它.屁股,緊接著是酸湯煮豆腐悶嘴。
“不好!這怪物要變身。”阿碧驚道。
“不止這樣,連屍體也是聚魂散魄。”我道。
那怪物張牙舞爪,怒目圓睜,五官往一塊湊,腮幫顫動,挺腰凸肚,拖著肥滾滾的血體,惡狠狠地盯著我們兩,直看的人心裏發毛。
那怪物陰陽怪氣道:“小爺我要回城隍廟,不跟你們糾纏了,那個臭道士知道你們底細,故意引老子和你對決,看你也是個術士,小爺我賣個人情,明晚三更,我在籬笆女人河等你們,和那臭道士一塊來,如若不來,小爺我自己撈冥器,打水魚(毀棺滅屍,盜取稀世珍寶)。”
說著黑長指甲撓棺材似的,順手抓起案板上的血粑鴨、木柱懸掛的熏臘肉、鍋裏酸魚、幹鍋上的板栗燉雞,櫃台糯米酸湯辣子丸、木桶裏菜豆腐,一股腦兒塞,狼吞虎咽,吃的風卷雲殘,表情以及形體變化多端,顯的十惡不赦一般,胖手一晃:“小爺我,酒足飯飽。你們,你們……地下城不見不散,告辭!”
呼嘯!
那怪物縱身一躍,遁形不見了。
我們回來的路上,腸子都悔青了,沒把它打死,一直到住處,我腦子裏還在回想它說的地下城,難不成籬笆女人河有個入口,是通往疑陵的必經之路?想的焦頭爛額,看來明天早上,非把臭道士扒了皮。
“你覺得這事可信不?還地下城,怎麼知道那個怪物,不是騙我們下鬥。”我道。
“有可能,那個叫一真的道士,說不定是你同黨。”九兒回眸一笑道。
躺在沙發椅上,我還沒回過神來,一聽她話裏有話,一個鷂子翻身,我摟了過來,扣她手腕緊抱著,貼身臉對臉,壞笑道:“九兒,信不信我讓你唱征服?!”
“呸,我就不信你敢對我玩征服。”
“哎喲,哪是我征服你啊,你對我玩製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