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修不看方青衣,隻冰冷地盯著銀月,這眼神讓銀月直發毛。
方青衣跟趙煜修並肩而立,擦了擦嘴角的血,趙煜修無奈,想說什麼,卻被方青衣抬手打斷,道:“煜修,我陪著你,好不好?”
“混賬東西,你給我……”方棄智道。
“是我們錯了,早知如此,便不該讓他置身事外。”方同一道。
“大哥!”
“殺!”
殺字一出,方同一身上爆出的殺伐之氣如有實質,趙煜修和方青衣二人頓時覺得身上如壓萬鈞之力。
兩人也非庸手,無涯、緋緹二劍同時攻出,霸道的劍氣後發而先至,硬生生地斬出了兩道空隙來。
方絕聖和方棄智兩人也不甘示弱,雙劍揮出,氣勢如虎,迎了上去。
這三人雄渾的內力,讓趙煜修和方青衣連退三步方才穩住身形。
方青衣之前隻知道這三人武功極高,卻沒曾想他們三人竟然會合陣應敵。三人的武功加上陣勢之力,豈會等閑?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皆明對方所想。
一念之間,對方的攻擊又到了,根本不給兩人喘息的機會。
方、趙二人同時躍起,卻如無根的飄絮,這一戾氣十足的攻擊,反倒是將兩人推的更遠。
“小子,在我們麵前使清殘功法?”方棄智譏諷道。
果真,這兩人身形去的不遠,方同一的身影便出現在他倆身後,奇怪的是,他出現的並不突兀,好像原本便是在這兒一般,就像山中刻下的石佛,穩穩的立在原地。
可石佛不會殺人,他卻會。
隻見他右手持劍平放,左手回掌再送,劍對著趙煜修背心,掌對著方青衣的左肋。兩人的背後像是長了眼睛一般,腳下一滑,從左右各自滑出。
方棄智和方絕聖早已預料到,左右各占一端,這兩人還未站直,手中劍已經攻出,封住了二人的去路。
方青衣和趙煜修明白,這陣勢有實有虛,真正的殺招還是身後的方同一。兩人不退反進,雙合劍法使出,一招“夜來幽夢”隨心而發,這一招一出,方同一三人立刻感覺自己的攻擊陷入泥裏一般,並非不能使,而是使的慢了,好似有人將一塊生鐵燒紅拉長了一般。
銀月咦了一聲,站直了身體,看得更為仔細。
這三人也是第一次見識如此奇怪的招數,這一擊過後,三人的臉上都有些不好看。
他三人很久沒有同時出手,甚至連出手的機會都很少了,可這近二十年第一次出手,竟然不能一擊製敵!
奇恥大辱!
方、趙二人卻不會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第二招使“半緣修道”已到,這滿天的劍影如密匝的鐵網對著三人當頭罩來。
方棄智怒極,“這些花把勢也想贏我!”
方同一卻看得分明,這些劍影就是實影,隻是這二人輕功太高速度太快,才讓人覺得這是沒用的劍花。
這念剛轉過,趙煜修和方青衣的劍已到跟前,方同一抬劍,這漫天劍影瞬間震碎,化為兩把件。
兩把世上最炙烈何最冰冷的劍!
方同一目光堅固,他的劍慢慢伸出,向前平刺,一招剛開始學劍的人也不會用的一招,因為根本傷不了人。
可他能!
這一劍明明是刺向兩人中間,可方、趙二人卻像被抓住了七寸的蛇,“半緣修道”戛然而止。方同一心頭更沉,這兩人如此當機立斷,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還有一招。”趙煜修淡淡道。
方同一臉色青變白,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怒意,這分明是說兩人還未使出全力,問道:“一招之後你們能贏?”
“能。”
“猖狂!”
方同一大怒,他是方家的長老,更是方家的守護神,這麼多年還從未被人如此挑釁過。
他淩空一躍,如鯤鵬展翅,方絕聖和方棄智隨之身起,三人如布下了天羅地網,萬點劍光將二人圍在中央,封住了所有的生路。比之方、趙二人的滿天劍花更密更狠。
這劍光不是別的,是三人劍上的暗器,這暗器比牛毛還細,平時吸附在劍身上,對敵時用內力使出。
方、趙二人不疾不徐,各自垂劍,第三招金鳳雨露徐徐引出,這萬點劍光好似受到牽引,銀月隻見方絕聖和方棄智的劍尖矮了半寸,兩人心道一聲糟了,再要更正,已是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