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四人相處的十分融洽。因為寶兒與胤禛的關係,讓他們之間又多出一些親密來。熙柔與寶兒還是那樣不忌諱的亂開玩笑,表現得一如往常。而胤禛與胤祥也漸漸習慣了,反倒覺得與她們相處十分輕鬆自在。他們心裏少了在朝中花費在勾心鬥角上的心思,也頗為享受這些珍貴的舒坦日子。
在胤祥的提議下,胤禛傳書一封回京城,仔細詢問年羹堯遇到熙柔和寶兒的前因後果,估摸著,這幾天回信就該到了。
傍晚,熙柔與寶兒在院中練劍,一招一式中既透著女兒家的柔美,又不乏剛勁有力。鞭子卷著軟劍,在兩人不斷變換的招式中糾纏著,卻誰也沒有占上風。
熙柔一個不當心,讓寶兒的鞭子卷到腰間,於是索性順力而行,到了寶兒身前,突然將軟劍由後方伸出來,抵在寶兒脖子處。兩人此時都被對方製住,動彈不得。
正當兩人想分開結束對練時,熙柔眼尖瞄見了遠處正準備走過來的胤禛與胤祥,於是低聲對寶兒說:“你說如果我和你打起來,他會怎麼對付我?”
“當然幫我狠狠教訓你啦!”寶兒笑了一下,馬上明白了熙柔的意圖。
兩人迅速分開,隻聽見熙柔厲聲的對寶兒說:“哼,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不可,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樣對我。”
寶兒也不甘示弱,假意裝作氣急敗壞的樣子,大聲衝熙柔喊:“這樣對你又怎麼樣?別忘了我是你表姐,你什麼事都該聽從於我。”
熙柔看見兩人的腳步明顯加快,於是冷哼一聲,一劍向寶兒刺去,又快又準,除了她那雙帶著笑意的眼外,讓旁人看來還真是發了狠。
“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怎麼打起來了?”胤祥不明就裏連忙開口問道。而胤禛已經跳進兩人打鬥的圈子,試圖阻止。
“黃大哥,你讓開,別管我們之間的事,今天我們非要打個你死我活。”
“黃真,幫我教訓她,越大越沒規矩了,連姐姐的話都不聽了。”寶兒聽完熙柔的話後,在一旁攛掇著。
胤禛夾在兩人中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於是隻能見招拆招,一邊躲閃著,一邊攪亂兩人的對攻。
“你們住手,哪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就不怕被人笑話?”胤禛擋了幾招後,有些生氣了。手中的力道有些加重,雙手同時出掌,將兩人推到一邊。
熙柔和寶兒互看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默契的同時出手,向胤禛打去。她們臉上的笑意讓一旁的胤祥看得清清楚楚。
胤祥原本有些擔心的神情瞬間化為烏有。他走到一旁的石桌旁,手撥動了一下石桌上的古箏,笑著對胤禛說:“黃兄,她們是故意逗我們的。”
正忙著應付兩人攻勢的胤禛這才恍然大悟,馬上減輕了力道,陪兩人玩了起來。熙柔見她們的詭計已經被揭穿,於是閃身離開了他們打鬥的圈子,提著劍來到胤祥身邊。寶兒還沒玩夠,依然糾纏著胤禛過著招。
熙柔用衣袖抹了抹頭上的汗珠,欣賞著寶兒與胤禛的表演。突然心血來潮,坐了下來,雙手撫上古箏,彈唱起來:“沉睡了千年的身體,從腐枝枯葉裏蘇醒,是夜鶯淒涼的歎息,解開咒語。遺忘的劍被誰封印,追隨著笑聲和馬蹄,找到你。最光榮的犧牲,是英雄的宿命,揮劍的瞬間,心卻在哭泣。生,是為了證明愛存在的痕跡;火,燃燒後更偉大的生命;殺,是為了歌頌破滅前的壯麗;夜,是狼深邃眼睛,獨等待黎明。
看不見未來和過去,分不清生死的差異,不帶走喜悅或遺憾,離開這裏。破曉和月牙在交替,我穿越過幾個世紀,隻為你。當花瓣在飄零,這悲涼的風景,長袖揮不去一生刀光劍影。生,是為了證明愛存在的痕跡;火,燃燒後更偉大的生命;殺,是為了歌頌破滅前的壯麗;夜,是狼深邃眼睛,獨等待黎明。
我,是否已經注定,這流離的宿命?我殘破的羽翼。直到你,是你讓我找回自己。生,是為了證明愛存在的痕跡;火,燃燒後更偉大的生命;殺,是為了歌頌破滅前的壯麗;夜,是狼深邃眼睛,獨等待黎明。”
四周寧靜下來,寶兒與胤禛早就停了手,站在原地聽著熙柔的歌。胤祥神色複雜的看著身邊專注的熙柔,一時之間分不清她到底是悅寧還是熙柔。那份神情,幾乎與悅寧一模一樣。他捏緊拳頭,手臂微微的發著抖,像是拚命的壓抑著自己的激動情緒。
熙柔也沉浸在這首歌中,結束以後久久不可自拔。她楞了一會,這才反應過來,見三人同時看著她,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熙柔獻醜了。”她站起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