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年後,陳以昭子孫繁衍至一千多人,桃溪閣亦已改名為桃溪村。此時已是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末。差不多霜降時分,北方早已天寒地凍,但地處南海之濱的雷州半島,陽光依然明媚。往日的平原地帶經陳以昭十幾代兒孫辛勤耕作,已變成了肥沃的稻田。眼下正是收成的季節,一大片水稻閃耀著金黃的光芒。稻田裏的社員們正歡天喜地的唱著社會主義好等歌曲收割著稻穀,此時,田埂上奔來一穿戴幹淨,戴著眼鏡的人,朝著稻田裏忙碌的人大喊:“各位社員,停一下,說個事,今晚八點在村文化室開會,各社員務必到位。”稻田裏的人並未停下手來,其中一四十來歲的漢子朝戴眼鏡的人嘮叨:“國慶書記,又開什麼會啊?大大小小的會隔三差五開個不停,你要是閑著沒事做,扒下你那眼鏡,別整天弄你那根青年鋼筆,下田來也弄弄鐮刀。”眾人聽了,“轟”的一聲全跟著哄了起來。那帶眼鏡的正是桃溪村的支書陳國慶。剛剛到鄉政府開會回來,來不及喝一口水,就到稻田裏來通知。陳國慶朝著剛才那說話的人:“少欽大哥,今晚的會議很重要,和你大兒子有關的,你可別遲到,還有誰都不能缺席,不然扣工分”說完嘿嘿兩聲又回頭往村裏奔去。被稱做少欽那人是村裏的教師,濃眉大眼,當過幾年木匠,十年的**********剛過,村裏辦起小學,因上過一年高中,村裏聘他回來教書。聽了陳國慶的話,陳少欽心裏七上八下的,兒子正在縣中學讀高三,快要畢業了,也沒攙和村裏邊什麼事,開個會和兒子有什麼關係?難不成臭小子在學校犯了什麼錯誤要在村裏開會抓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