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光初亮,離五更天還差一炷香的時間,門外麵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黛蘭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口,卻驚訝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屋外麵滿是密密麻麻的蠍子,長牙舞爪的揮舞著鉗子,浩浩蕩蕩的蠍子大軍讓人看了心裏麵就害怕。黛蘭眼疾手快的合上門,也躲不住有幾隻小蠍子溜進了門內。
這是……
李琦吟的眸光一冷,看樣子是有人不想要她有好日子過。
“食肆。”李琦吟出聲的一瞬間,就聽到屋頂上閃過一道黑色的影子,緊接著,一個身子從角落裏麵重重的被揪了出來。
那是一個青色衣衫的丫鬟,頭上頂著花飾,目光精明市儈,很明顯就是幕後主謀用來偷窺李琦吟的下落的眼線。那丫鬟故作鎮定的抬起頭,“四小姐,你這是幹什麼?我可是三姨娘手下的二等丫鬟,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可不能隨意讓你的婢女懲治我。”
李琦吟沒有搭理她,而是看向裝著餘氏屍體的棺材,那兩個蠍子都好像是長了眼睛一樣,隻朝著餘氏的棺材處爬去,就是即將爬到餘氏的棺材頂上,食肆拔出軟劍一劃,才將這兩隻蠍子給砍斷於棺材下。可是這樣子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越來越多的蠍子順著屋頂窗口這些漏洞爬了進來,在餘氏的棺材邊上晃來晃去。單憑刀劍,是怎麼也殺不死這些蠍子的。
安遜算是看懂了,冷哼一聲,“看樣子老夫人的棺材是被人做了手腳。動手的人知道,單憑這些蠍子,想必姑姑身邊高手如雲,是製服不了的。可是即使姑姑逃了出來,老夫人的棺材卻被蠍子給破壞了,貪生怕死不顧祖母遺體,難免就要挨上一個罵名。這是兩難的方法!”
能夠動手的人,隻有有機會觸碰到餘氏棺材的人,這樣看來,嫌疑人就是鳳毛麟角。
此時傳來了打更的聲音,已是五更天,可是還是沒有人過來開門,就算不用腦子想,李琦吟也知道是為什麼。她冷眼瞄了那個婢女一下,看的那個婢女小腿微顫,不停的發抖。
之後,李琦吟又是吩咐了食肆幾句,食肆得了命令,從屋頂出去不到一盞茶的時候,在返回時手上多了一瓶藥水,食肆將藥水細細抹在棺材上,又是在地上搗鼓了幾下,將安遜留下的血跡等擦拭的幹幹淨淨。
等到一切做完了之後,李琦吟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
三姨娘身穿睡袍,發髻邊上已經可以看得到白發,她的臉蛋失去了少女的光澤,暗黃的不成樣子,若不是靠著每天的抹粉化妝,怎麼也是比不上新進的一些姨娘的。
梳妝鏡邊,有一個侍女正在給她梳頭,那是女長得眉清目秀,一頭青絲晃蕩在耳邊,好不誘人,“姨娘,奴婢給您梳一個富貴吉祥,如何?”
三姨娘抬頭,就是可以看到婢女微微蕩漾的青絲,論起頭發來說,她是極美的,想必也花了不少時間來保養。三姨娘不動聲色的斂下了神色,對著婢女道,“聽說前些日子老爺到我的房裏麵來過,我不在。”
“老爺是大前天來的,送給三姨娘一雙翡翠簪子跟一副黃金耳環。”那婢女將手上的花飾輕輕柔柔的放置在三姨娘頭上。
“哦?好似還不止吧。”
三姨娘忽然變了臉色,對著那名婢女道,“你這個賤蹄子,給我跪下!”
“你趁著我不在,偷偷地將老爺送給我的如玉鎖給藏了起來,還不承認!”三姨娘死命的盯著婢女脖頸上的如意鎖。
“奴婢冤枉啊!”那婢女跪倒在地上,不住的求饒,“三姨娘,如玉鎖是老爺賞給奴婢的,不是奴婢私自拿的,三姨娘可以詢問老爺,奴婢絕對沒有說謊。”
“老爺哪裏有空管你這個小丫鬟的事情。”三姨娘刻薄的辱罵,將婢女勃頸上的如意鎖拉扯了下來,如意鎖斷裂在地上,“春蘭,你把他給我帶下去,杖責十下,剪了她的頭發。”
那名婢女被帶了下去,之後便是傳來了板子的聲音。三姨娘細細的拿起一支眉筆描眉,唇角向上一挑。她自然知道如意鎖是李瀟送給那名丫鬟的,這府內可以有新人進,但是絕不以是她屋子裏麵的人背著自己偷偷勾搭上李瀟。
“三姨娘在否?”李琦吟盈盈而笑,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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