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貨郎,沿街叫賣,生意好得出奇,來逛集市的,不免就要吃飯喝酒,於是許多酒樓和茶肆也都拔地而起,因為大家需要買糧,因而米鋪幾乎占了半條街,因為大家再不可能在自家裏納鞋、製衣,畢竟許多人都需要做工,哪裏有時間縫縫補補,因而成衣與鞋鋪也是生意興隆,又因為這裏許多孩子都入學,便有了許多賣扇子、賣筆墨紙硯的,還有賣書的。
商戶越多,所需雇傭的夥計也就越多,這些人絕大多數是洛陽來的,不但有漢人,還有賣駱駝和馬的番人,除此之外,一些招搖過市的大食、波斯人也是屢見不鮮。
這兩萬的食戶雖然不多,比起洛陽城裏的人口,差之千裏,可是消費能力卻是可觀,而來的商賈和夥計越多,這些人做買賣的同時也需要花銷,於是便產生了良性的循環,人流越來越多,花費的人也就越多,花費的越多,鋪子更加林立,鋪子越多,商賈和他們的夥計更加多起來。
秦少遊為了便於管理,索性在這兒任命了幾個人在此進行管理,不過因為人多,三教九流也開始混雜而來,彈琵琶的,演武的,打拳耍刀的,因而漸漸有些難以管理了,好在眼下也沒有出什麼亂子,秦少遊也懶得理會。
如今莊子裏已有幾個府庫,所有的錢都已換成了金錠,再一箱箱地將金錠裝進去,現在的秦少遊,已經頗具規模,很有土豪的風範了。
有了錢,就要花錢,秦少遊花錢最大的地方,自然也就是團結營了。
說到底,這裏頭的每一個團勇經過一年多的操練,個個都已非凡,這操練和操練是兩回事,尋常的操練,即便不是流於形式,可畢竟強度也需適當,而團結營的操練之法,卻是把人往死裏去操,苛刻到了極致,可是呢,在後勤保障方麵,也奢侈到了極致,每日都是大魚大肉,甚至莊子裏還特意養了一些羊,專門給他們供給羊奶,有了這個打底,那方靜雖是折騰,團勇們的身子卻都扛得住。
而如今,對於他們的配備,秦少遊已經不再滿足了,有錢嘛,自然也就舍得,比如牛角弓,現如今采購得也更苛刻了,單兵方麵,往往配備長槍一柄,橫刀一副,這些刀槍,選用的都是最好的百鍛鋼鐵製成,每日都用茶油進行養護,除此之外,還有弓一副,這弓是牛角弓,而除弓之外,每人需隨身攜帶三條弓弦,以備不時之需,團勇們常備箭壺,攜帶箭矢三十支,這些箭矢,俱都是狼牙的箭簇,穿透力強,殺傷力也大。
這樣的配備,某種程度可以用奢侈來形容,不過卻又出現了一個問題,因為這一副裝備再加上一身明光甲下來,已有四十餘斤,而團結營最重要的是騎兵,說穿了,對機動能力的要求也是極高,團騎營雖非重騎兵,可是給予戰馬的負擔也是增加了不少,雖然在武器方麵,秦少遊已經命人盡量做到輕巧,可相比於真正的輕騎,還是重了一些。
因此,戰馬的挑選就成了極為重大的問題了,團結營對馬匹的要求更好,不但要健馬,在喂養方麵,也雇了不少出名的馬倌來負責料理,除此之外,戰馬的喂養方麵也是精細到了極致,務求做到戰馬隨時能保持最充沛的體力,以確保騎團的戰力。
凡事就怕認真,當然……這句話似乎還少了點什麼,其實用秦少遊的話來說,凡事怕的是有錢任性的大爺認真。因為人再精細和認真,終究有它的軟肋,可是有錢,卻能把這認真發揮到極致。
這騎團的後勤保障,已經隱隱可以與大周朝最精銳的飛騎比肩了。
現如今,一聲令下,騎團也已開始準備出發了,方靜帶著他們,依舊還在日夜不歇的操練,除此之外,開始給他們惡補行軍布陣之法,沒辦法,從前沒出過遠門,這一番出去倒是讓大家夥兒摩拳擦掌,不過終究是頭一遭,如何布哨,如何斥候,如何安營紮寨,總要說個清楚明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