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家,一院落。
夜裏,月亮的光輝灑下,雖明亮了整個星空,卻無法溫暖這片寒冷的大地。
大雪紛飛,雪花柔柔的灑落樹梢,悠悠然的掉落地麵,不知不覺已覆蓋了大地原本的麵貌,為廣袤的地域披上一層厚厚的銀裝。
迎著飄雪,一少年龍騰虎步的舞著長槍。
槍出如龍,槍頭抖起陣陣勁風,呼嘯般的向著周圍席卷而去。
在少年槍法的勁道下,那樹梢上的積雪都微微一顫,嗖嗖向著地麵灑落。
落下的積雪帶著些許冷意,雖灑在淩雲身上,卻勾不起他絲毫的注意,他那久久未曾眨動的眼睛,隻是在意手中長槍。
那長槍,長一丈二,槍身如銀,銀槍在飄飄而下的雪花映襯中,顯得更亮。
舞著手中長槍,淩雲的眼神有點暗淡,就像是上的星辰,突然抹上了一些陰雲,透著些許不甘。
長槍在手,卻被少年揮得虎虎生威,如猛虎出山,那強烈的聲勢呼嘯山林。
槍出如龍,自少年手中揮出時,如狂龍飛穴,在白茫茫的上空蜿蜒扭轉。
長槍向著地麵一掃,地麵的雪花便向著空飛起,一片一片,一層一層,那雪花在空中,如瀑布飛流直下。
任瀑布般的雪花灑落身上,淩雲靜靜的站在雪地中,那冷風自耳旁呼嘯而過。
“呼呼”。
淩雲聽這風聲,很是入神,他的眼睛,也伴隨著那自北方吹來的冷風,不時轉動,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他的思想,就像這吹動的北風一樣,久久無法平息,但也找不到一個念頭。
冷風的呼嘯下,將他麵龐的絲吹開,露出那清晰的麵容。
那是一雙沒有多少波動的眼睛,卻顯得明亮,就算是在這黑夜裏,人家沒有看到他這個人,也一定會看到他這雙眸子。
他那薄薄的嘴唇,緊抿成一條線,在大雪呼嘯中,透著沉默。
他的臉龐,就像是被這冷風削出來的一樣,棱角分明,沒有瑕疵。
他的身形,就像是一棵青鬆,狠狠的紮根在懸崖下,任那狂風如何猛烈,依舊巍然不動。
風雪中,他手握長槍再次舞動起來,那姿勢,那神態,就像是上飄落的雪花一樣,是那麼的自然而然。
時而,他的身形如虎,時而,他的身形如豹,時而,他的身形如蛇。
他的步子,在這院落之中,留下來一個個深深的腳印。
稍許,淩雲的腳步開始變得絮亂了起來,他的臉龐之上帶著些許猙獰,這猙獰的感覺,就像這大雪的冷風,想要吹到何時,沒有人知道。
這猙獰的感覺,似乎會伴隨著他手中不斷舞動的槍法,一直持續下去,直至永恒。
“雲兒,你難道還在練槍不是?就算是練槍,也要有所節製啊。”
聽聞這聲音,淩雲手中的長槍一頓,他整個人的身形也是一動不動,就算是他眼中的那猙獰之色,也逐漸褪去。
他從新恢複了那以往那平靜的眼神,和之前,判若兩人。
右手一甩,淩雲將這柄長槍斜挎於背上,再向身後看去。
身後,站著三人,這三人看向他的眼神,很是柔和。
其中一人,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高八尺,麵龐很是威嚴,最引人注目的,是男子那一雙蘊含精光的眼睛。
這雙眼睛,與男子臉上的皺紋映襯起來,顯得年輕。
在男子身上,披著一件看起來很是寬鬆的黑袍,與夜色襯托,似乎和周圍融為一體。
男子隨意的背負著雙手,加上他麵龐之上在威嚴中,總是帶著一些笑容,給人一種別樣的隨和。
在雪花飄風中,借著月光,能夠看到在男子的額頭上,多了幾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