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晴朗無比,大海一望無際。
葉經綸一絲不掛地躺在前船甲板上,看著漸漸西沉的夕陽,表情十分愜意。
“臥槽!你.他媽能不能穿上衣服,整天在這裏浪什麼?曬球曬!嫌自己下邊不夠黑?”船長老張從船艙裏出來撒尿,看到葉經綸的樣子罵道。
葉經綸哈哈一笑,說:“對啊,沒錯,我就是在曬球!”
甲板上的其他船員聞聲都笑了起來。老張解開褲子,站在船沿方便了起來,他也笑了,笑得他的尿都在抖,他說:“草!你就不能穿上褲子再曬,看我們都穿的像模像樣,全船就數你最騷嘍。”
葉經綸不以為然,說:“穿上褲子還怎麼曬球?”
老張尿完了提上褲子,回頭給了葉經綸一腳,笑說:“個錘子!穿開襠褲!”
船員們又是一陣笑。
老張繼續說:“你說你跟個變.態似的,成天光溜溜的,虧嘍船上沒有女的。”
葉經綸搖搖頭,說:“老張你此言差矣,要是船上真有女的,你們的褲子肯定個個脫的都比我快!”
全船又是一陣笑。老張在葉經綸身邊蹲下來,問:“那你整天曬,曬出個女的來了沒有?”
葉經綸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其實我這是在給球用紫外線消毒。”
老張一聽更樂了,問:“個錘子!你用都用不著消個球毒。”
葉經綸又搖搖頭,說:“老張你這話又不對了,我得對自己的健康負責——誰知道你們誰的菊花有問題……”
“哈哈哈哈……”
“我去你的吧!”老張隨手拎起身旁的一個水桶,一把潑到了葉經綸身上。其他船員也都提著水桶衝了過來。
“臥槽!今天又他媽白曬了!哎老張你別走啊,你嚐嚐我這桶水什麼味兒?臥槽!你們——”葉經綸也提起了一桶水,還沒來得及潑,其他船員的水都接二連三地潑了過來,於是今天這艘船又過了一次潑水節。
這是某公司的一艘遠洋船,葉經綸是上麵的一名水手,老張是船長。
吃過晚飯,葉經綸拿著一條魚竿又坐到了甲板上。
老張走到他身邊,叫了他一聲:“液晶綸?”
葉經綸一臉抱怨,道:“老張哇,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這個口條能不能就別直接叫我名字了?‘液晶’‘液晶’,還數碼呢。”
老張說:“個錘子的,你個破名字還講究上嘍,那叫你啥?‘精濃’?”
葉經綸差點掉進海裏,也隻好無奈地說:“好好,隨你,隨你,隻要你別把我的名倒過來念就行。”
老張想了想,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問道:“你不去睡覺又在這瞎折騰啥子?”
葉經綸說:“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上來想些心事。”
老張這次卻沒有笑,他點上一根煙,拍拍葉經綸的肩遞給他一根,說:“想家了吧?”
葉經綸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點上煙,猛吸了一口,隨著吐出的煙歎了口氣。
老張吸了幾口煙,說:“跟你商量個事唄?”
“說,客氣啥。”
“下次想家的時候,能不能先把褲子穿上?”
“……”
“……”
“老張你這就不對了,這是一種情趣……”
“情個球趣!你再擼進海裏生出個美人魚來,破壞了生態平衡誰負責……”
兩個人在甲板上胡侃了半天。
其實船上的日子確實乏味又寂寞,整日麵對著渺渺茫茫的大海,沒有人會不想家,船員們也隻能靠著互相調侃來驅逐寂寞。
兩個人聊夠了,老張回了船長室,葉經綸也回到了宿舍。但他明顯沒有睡意,剛好鄰鋪的胖子也沒睡,他跟胖子找話道:“哎我說胖子,你說你的這個體重,當初他們是怎麼同意你上船的?”
胖子鑽研著手裏的黃書,頭也沒抬,說:“老子當初上船的時候輕盈的很,我是上船之後才胖起來的。”
葉經綸說:“船上的這破夥食你都能吃胖,你可能天生就應該是個胖子。”
胖子搖搖頭:“哪個給你說我是吃胖的?”
“那你是怎麼胖的?”
“草!”胖子將手裏的黃書摔給了葉經綸,蓋上被子躺了下來,說:“這他媽還用說問,老子是他媽憋胖的!”
兩個人都笑了。葉經綸拿著黃書翻了半天,這本書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看第一個字都能背出後麵的情節,實在看不出什麼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