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章 中國古代紙源問題的研討方法 第一節 蔡侯紙的曆史依據
一、考古出土資料
至東漢時期,已有紙書的多方證據。我們先看考古資料。
①“敦煌紙”:“1901年,在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境內和甘肅省敦煌地區曾出土東漢末期的紙書兩片,一為詩抄,一為書信,前者兩麵書寫。”我們可以簡化而統一命名為“敦煌紙”。
②“額濟納紙”:(前文依某學者說法命名為“居延查科爾帖紙”,這裏又以另一學者說法命名為“額濟納紙”。)“1942年秋,我和石璋如先生在額濟納河沿岸清理Folke Bergman所發掘過的遺址,在Bayan Bogdo山南名叫Tsakhortei(查料爾)的烽燧下,掘過了一張漢代的紙,這張紙已經揉成團,在掘過的坑位下,藏在未掘過的土裏麵,到了李莊之後,曾經請同濟大學生物係主任吳印禪先生審定,認為係植物的纖維所作。”“這一張紙是在坑位下麵的,即其埋到地下比永元十年的簡要早些。”“這一張紙既然和永元木簡在一個地方,那就是它的時代也是永元十年的前後。”“而在紙質方麵,因為這張紙是粗、厚而簾紋不甚顯著的,也許對於早期的紙更進一層了解。”
關於“額濟納紙”,依勞幹教授最新研究,推斷“漢紙及永元的木簡可能是西元(公元)109至110年埋到沙漠裏的”。
③“民豐紙”:1959年在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境內所發現。係在東漢夫婦合葬墓中發現木乃尹屍體,屍體近處有揉成團的紙。紙上粘滿了黛粉,很可能是供婦人描眉之紙。
④“旱灘坡紙”:“1974年1月,在武威縣境內旱灘坡東漢墓內出土了一批東漢古紙,此墓位於祁連山北麓、武威縣南10公裏的旱灘坡東部。墓向正東,為帶斜坡墓道的長方形單室土洞墓,有墓道、墓門、門道、墓室四部分。墓室東西長220、南北寬175高130米,墓門高150、寬110、深115米。墓門和墓室均平頂,墓門用大礫石封砌,墓室底部距地表深約8米。墓室內東西向置柏木棺兩具,木棺齊頭齊尾,前後高度大致相等,棺板用細腰接縫,木榫合蓋,不用鐵釘。棺內男女屍各一,仰身直肢,衣著已腐爛,僅存骨架。出土器物計有30件。這座墓墓室形製、葬式葬具與我縣磨嘴子東漢墓及前不久發現醫簡的旱灘坡東漢墓基本相同。墓中隨葬的陶器、木器與磨嘴子東漢墓同類器物也有相同之處。墓內除出土剪邊五銖錢外,未發現其他貨幣。根據以上所述,此墓應屬於東漢晚期的墓葬。殘紙若幹片。此紙原作3層,用木條分別釘架在木牛車兩側邊,並沿車外側欄至車底,粘貼於轅杆上。出土時紙已裂成碎片,最大片約5×5厘米。外觀因長期老化而呈淡褐色,其中兩片殘存部分為白色,淡褐色紙較脆,而白色紙較柔軟。這次出土的東漢紙,紙質細薄,纖維組織較緊密,分布較勻,製造技術顯然有了進步。這對研究我國造紙史是一項重要發現,已經引起人們的重視。紙上行書文字雖所見不多,但對考證我國古代文字和書法藝術的變遷,也有一定意義。張懷《書斷》雲:‘行書者,後漢穎川劉德升所造也。’字體是逐漸演變而成,非一人所能為,但張說所談及的行書出現的時代,與此次出土的實物相接近。”
⑤“敦煌長城紙”:1907年,英國人斯坦因在敦煌附近的長城廢墟中發現了據外國專家推斷為公元150年的古紙紙書,標有中文文字。為了和前麵的“敦煌紙”相區別,我們可以命名為“敦煌長城紙”。
對於上述“東漢紙”的報導,學術界還沒有不同看法(對略有爭議的資料一律不引)。這裏我們要注意,除“民豐紙”可能和書寫材料未相聯係外,其餘各種“東漢紙”都和文字書寫相聯係,“敦煌紙”是“詩抄”和“書信”,而“額濟納紙”被認為“是現存世界上最古的有清晰文字的紙。”“旱灘坡紙”有“行書文字”,而“敦煌長城紙”標有中文文字。僅這一點和前述報導的沒有和文字相聯係的“西漢紙”有著根本的區別。另外,這些紙均可說明在東漢的蔡侯紙(公元165年)之後。因為“敦煌紙”是東漢末期的;“額濟納紙”是公元“109年至110年埋到沙漠裏的”;而“旱灘坡紙”是根據同一地出土的有紀年標誌的醫簡之類,明顯的器物相同特征及行書書體等斷代為東漢晚期的紙;而“敦煌長城紙”是公元150年的古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