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奴婢見四小姐暈倒,這才跑去請郎中的!”微雨連忙跪下解釋道。
夏芸菲淡笑道:“難道隻有你一個人在一邊?簡直是不像話,四小姐受了罰你們一個個的就鬆懈怠倦了,看來必定得想法子治一治。”說到這裏,夏芸菲覺得自己有些變態,在三王府裏她日日忍氣吞聲,回到相府裏卻拿下人開刀,真是有些可憐呢。
夏芸蕭坐起來,說道:“大姐姐,別怪丫頭們,爹爹罰我本就應當,她們也伺候的周到,嬤嬤來的時候剛巧她們請大夫去了。”夏芸蕭隱隱約約記得,在她暈倒之初,時雨貌似被人給喚走了,哎,這個丫頭行為可疑,一定得找個機會把她譴出杏花軒。
夏芸菲不再說什麼,畢竟她現在已經是嫁出去的女兒了,相府的事情她也不好插手再管。便轉頭說道,“這屋子裏這麼多人悶得慌,都散了吧,我跟芸蕭說說話。”
常氏疑惑的看了夏芸菲和陳玉梅一眼,垂首退下。
“芸蕭,我一回家就聽娘親說了,說你慫恿公主和五殿下私自出宮,惹得爹爹大發雷霆,可有此事?”夏芸菲問道。
夏芸蕭看不出夏芸菲的意圖,隻得到:“是,那一天我們確實是私自出宮,要打要罰我都認了。”
夏芸菲柔柔一笑:“爹爹罰你本就理所當然,至於皇後娘娘那裏,應該是消氣了,今兒個早上我還聽見宮裏的嬤嬤誇你呢。雖然我不清楚你們之間是怎麼回事,但你要記著,你在宮裏行事,代表的可是我們夏家,你的一言一行不能有半分差池,要不然倒黴的是我們一大家子人。這次皇後娘娘氣消了,但不代表以後都不會罰你,以後你跟在公主殿下身邊可得小心些,俗話說伴君如伴虎,也許公主殿下如今看重你,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後公主殿下未必會時時護著你。”
“大姐姐說的是。”夏芸蕭咳了一聲答道,“是芸蕭太不懂事了,以後一定會謹言慎行,不惹爹爹和大娘生氣,也請大姐姐放心罷。”
夏芸菲點點頭,說道:“對你我是極其放心的,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芯兒了,她雖然比你長兩歲,行事作風卻處處不如你。她刁蠻任性,處處針對你,也難得你一直沒有發作,芸蕭,大姐姐在這裏跟你說一句,無論芯兒做了什麼事,她總歸是你的姐姐,是你血濃於水的親人,你要擔待一些,好嗎?”
夏芸蕭的唇角彎成一個極其嘲諷的弧度,張張嘴,吐出一個字:“好。”
如果是姐姐,那就不會處處為難她針對她了,如果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就不會親手把她推進湖裏了!夏芸蕭在心裏冷笑,她從來都不欲跟夏芸芯產生衝突,她從來都願意息事寧人,但夏芸芯卻根本打算與她鬥爭到底,如果她隻守不攻,那肯定會被夏芸芯在無形之中給害死的!
夏芸菲感受到了夏芸蕭從心裏流淌出來的強烈的憤懣,心中一驚,撫了撫額角,說道:“芸蕭,我知道你心中有氣,卻無從發作,這樣吧,過幾日我派人接芯兒去王府裏玩些日子,或許你們分開久了就好些了。我也不打擾你了,你好好養著吧。”
走出杏花軒,直奔陳玉梅的雅漱閣。
“娘,過幾天我派人接芯兒去王府裏玩一玩。”夏芸菲坐在軟榻上,懨懨的說道。
陳玉梅沒做他想,淡淡的說道:“也好,這丫頭瘋得很,去你那裏還有三殿下約束著。”
夏芸菲點點頭,又道:“娘,我剛剛去看了芸蕭,愈發覺得她大不一樣了。幸好她要嫁往泉州,要不然她在京城一日,我就一日不安心。”
“哦?你之前不是還挺喜歡她的嗎?”陳玉梅好笑的說道。
夏芸菲搖搖頭:“我喜歡她是沒錯,但再怎麼樣芯兒才是我的親妹妹,無論如何我也要為芯兒著想。芸蕭完全不像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她心中的事情太多了,芯兒哪裏是她的對手?娘,你趕緊為芯兒尋一個好人家,要配得上我們家,但千萬不能是皇子皇孫,要不然以後有的苦頭吃。”
“芯兒的婚事哪裏由我做主了?”陳玉梅歎氣,“我隻能先謀劃著吧。”
夏芸菲也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雖說兒女婚事由父母做主,可是在她們這樣的家族裏,芯兒的婚事肯定由不得自己,一切都以家族的利益為先。隻是她比較幸運,能和三殿下兩情相悅,其實,如果她不愛三殿下,最後的結果也是嫁入皇室吧?
陳玉梅和夏芸菲又說了一會話,前廳裏有人來傳飯,兩人站起身走向前廳,夏銘和陳祁亦已經坐著了,兩人相談甚歡,夏芸菲看著心裏也高興起來。忍不住想,若是今日在相府留宿一夜,是不是就可以解決圓房之事了呢?
但她知道這不可能,陳祁亦公務繁忙,哪裏還有時間在這裏逗留許久,怕是用了午膳就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