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帶著三王妃夏芸蕭三日後回門,隨行人群占去了半條街,陣勢極為浩大。夏銘早早的就帶著陳玉梅及夏芸芯和夏長荀在相府門口迎接,陳祁亦和夏芸菲下轎,在相府的所有人都跪下拜迎,陳祁亦淡笑著道“免禮”,夏芸菲卻眼眶發紅,感慨頗盛,整個場麵繁盛熱鬧。
行禮完畢後,陳祁亦和夏芸菲被引入了正廳,陳祁亦將隨禮一一上呈之後,夏銘和陳玉梅也跪下謝恩。隨後,夏銘帶著陳祁亦去了書房,而夏芸菲則和陳玉梅去了雅漱閣,身邊還跟著夏芸芯。
夏芸菲和陳玉梅說了一些場麵話,見陳玉梅一直拘謹的坐在下手,不由得傷感起來,屏退所有下人,站起來拉住了陳玉梅的手說道:“娘,如今我長大嫁人了,我們卻生分了。”
“菲兒……”陳玉梅語音哽咽,這是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大女兒,在人前,她要尊敬、跪拜這個女兒,她都無怨無悔,隻要這個女兒過得好。可是,陳玉梅伸手撫了撫夏芸菲的頭發,她麵容憔悴,眼圈發黑,才三日而已,怎的就這般了?
夏芸菲看到了陳玉梅眼底的擔憂,拉著陳玉梅坐下,又拉過夏芸芯的手,笑道:“芯兒,今日見你倒還規矩,看來娘把你教的不錯。”
夏芸芯嘟著嘴,仰著頭說道:“大姐姐,爹爹特意交代我的,說不能在三殿下麵前失了禮數,現在隻有大姐和娘兩個人,我怕什麼?對了,大姐姐,你在三王府過得怎麼樣?三殿下有沒有欺負你?”
見夏芸芯還知道關心姐姐,陳玉梅有些欣慰,也期待的看著夏芸菲,希望她能吐一吐苦水。
夏芸菲立刻笑的像花兒一樣,說道:“娘,三殿下對我挺好的,前幾日去皇宮裏拜見皇上和皇後娘娘,一切也都順利,還請娘寬心,女兒一切都好。”
陳玉梅歎了一口氣,說道:“菲兒,不管你嫁到了哪裏,相府都是你家,我都是你娘親,我們都是你的親人。跟親人之間,有什麼說不得?你這樣瞞著娘,倒讓娘擔心了。”
“娘……”夏芸菲眼圈變紅,哽咽的說道,卻再也說不出後麵的話。
陳玉梅拍了拍她的手,對一邊好奇的夏芸芯說道:“芯兒,你自己出去玩吧,你大姐姐不是賞給了你很多宮裏的好東西嗎,你自個兒去看看,娘和你大姐姐還有幾句體己話要說。”
“好。”夏芸芯不甘心的說道,但卻知道自己在這兒大姐姐也不會說什麼的,乖乖的走出去了,卻沒有走遠,而是偷偷地躲在了側邊廂房,屏氣凝神的聽著屋子裏的動靜。
見小女兒出去了,陳玉梅又說道:“現在隻剩下了我們娘倆,你又沒有好的閨中密友,有什麼煩心的事情不跟為娘說,那還去跟誰說?你才嫁去三王府三日就受了委屈,叫我怎麼能安心?即使你現在不說,過後我也會派人去三王府打探消息的,你是我的心頭肉,我哪裏舍得看你受盡委屈?”
“娘,三殿下……他,他還未跟……跟女兒圓房。”夏芸菲的頭垂得低低的,臉上紅的能滴出血來,眼角卻含著淚珠,見平日裏冷傲清高的大女兒經遭受了這般待遇,陳玉梅一口氣沒上來,氣的猛咳起來。
“娘,你沒事吧……”夏芸菲忙拍著陳玉梅的背。
“菲兒,你告訴我,三殿下為什麼不與你圓房?既然他不稀罕你,那當初為什麼又來求娶你?”陳玉梅如何甘心,怒氣在臉上持久不下。
夏芸菲不敢再遲疑,說道:“娘,與三殿下沒關係,我們大婚那一日,琴側妃突發急症,所以三殿下才不得不去琴側妃那裏照顧……”
“那後麵兩天呢?難道每每都有人發急症?”陳玉梅怒道,想到外麵守著的人下人,又壓低了嗓音,“都說嫁給皇室之人必定要吃苦,三殿下還未繼承大統呢,後院裏就鬧得不成樣子了!菲兒,你作為王妃,既然三殿下不管,那你就得拿出一個做王妃的樣子來!”
夏芸菲滿臉尷尬,絞著手裏的帕子說道:“娘,我先前不知道原來三殿下府裏已經有了兩個側妃,還有好幾個侍妾,跟了殿下最久的有七八年,她們對殿下的脾性習慣了解的比誰都清楚,女兒剛進王府,什麼都不知道,她們卻使盡手段,以至於殿下現在都不得與女兒圓房……而這種事情,叫女兒怎麼好開口?”
“菲兒,你怎生這樣蠢笨!”陳玉梅恨恨的咬牙,“你是王府的當家主母,處置下人的權利難道沒有?你不給她們一個下馬威,總有一日她們會踩到你的頭上去!三殿下既然娶了你,自然還是喜歡你的,你挑一個最出頭的側妃或者侍妾處置了,難道殿下還會怪罪你?”
“可……可那些個女人伺候殿下好幾年了,我怕罰了她們殿下會心疼,就算不責怪我也會在無形之中冷落我的。”夏芸菲咬著唇說道,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相府的時候,她是無憂無慮、眾人捧著的大小姐,嫁去了三王府之後,卻要與那麼多女人爭一個男人,她不甘心啊!但又能怎麼辦呢?她隻是一個女人,嫁給誰都會是這種結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