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徽音掰住姬同的肩膀,“你冷靜點!”
姬同怒吼一聲,甩開徽音的胳膊道:“我要替君父報仇!我要殺了薑儲兒!”
“那你就先殺了你母親吧!”徽音怒喝,“如果你殺了齊侯,我相信魯君夫人寧願跟著他一起去死!到時你就等著同時替你君父和你母親出葬吧!”
“為什麼……”姬同顫抖著捂住臉,帶著嗚咽的聲音問,“究竟是為什麼……”
“好了……別再哭了……”徽音攬住姬同的肩膀,將他攬進懷裏安慰,“這些不是你的錯……也不是魯君夫人的錯,更不是齊侯和魯侯的錯……”
“我寧願去死……”姬同嗚嗚咽咽的哭著。
當晚,姬同安排了徽音在睇館下榻,頭昏腦漲的回到宮中,拒絕了一切請求出兵齊國替魯國討回公道的大臣們相見的請求,直接爬上床睡覺,睡夢中出現了魯侯的身影。
“同兒……”姬允微笑著伸手撫摸姬同的腦袋。
姬同一驚,喜得撲進姬允的懷裏:“太好了君父!你沒死!”
“同兒……”姬允的笑容收斂在愁容裏,“事實上……君父確實已經死了……隻是放心不下你,所以來看看你。同兒,你還好麼?”
“君父……我真的一點兒也不好……”姬同趴在姬允懷裏,竟然像小孩子一樣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他們說母親和舅舅害死了你……我不相信母親會做這樣的事情!”
“同兒……你母親確實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姬允又摸了摸姬同的腦袋,歎聲,“是我太自以為是了。以為隻要我對她好,以為我隻要把她留在身旁,她就終究會愛上我的。但誰知,愛,真的不能勉強。”
“君父?”姬同似懂非懂的擦幹淚眼抬起頭。
姬允歎聲,回憶:“當年,我愛上你母親的時候,她還是個被退了婚待字閨中嫁不出去的刁蠻公主;但說實話第一眼見到她……我就覺得她太不平凡。她真的太漂亮了,漂亮到沒有一個男人會不想親近她,我想,姬忽當年一定是瞎了眼,才不願意娶她。”
姬允陷入無盡的回憶中,眼中全是溫暖的笑意:“那時她的眼睛裏,全是自信非凡的神采,她看著姬忽的眼神是那般坦然,我想,一定是個內心強大的人,才會如此平靜的麵對曾經給了她難堪的人,能夠如此樂觀的微笑著麵對生活,我承認我愛上了她,就此一眼。”
姬允說著,神情忽然黯了下去,喃喃:“可我不知道……她的自信和樂觀,都是另一個男人給她的;當我揭開她的蓋頭時,看到她淚流滿麵的臉,我就知道……我錯了,那個捆綁在我身旁的女人並不是我讚賞的塵魚公主,隻是我放不下她。當我了解到她有男兒一樣高的誌向和廣闊的視野,當我知道她淵博的知識和精妙的劍法,我才驚喜的發現她和其他女人有多麼的不一樣。無所謂……隻要她在我身旁,我不在乎她心裏的人是誰。”
姬允歎聲:“同兒……是我禁錮了她的自由,整整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