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軍隊在魯國郎地短兵相接。
魯國的軍隊由姬允和薑塵魚親自掛帥率領,齊、衛、鄭三國的將領分別是齊國公子公孫無知、衛國世子姬伋和鄭國世子姬忽,都是薑塵魚熟到不能再熟的人。
“塵魚公主,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凜冽寒風中姬忽騎著一匹雄壯的戰馬傲然上前。
他身後鄭、衛、齊三軍的十萬將士密密麻麻的橫鋪開來,身著鎧甲手持盾牌,連成一片厚實的鐵甲城牆,姬伋和公孫無知站在城牆前,位列姬忽的左右兩側,三個人都穿著耀眼的銀色鎧甲,身背盾牌,手持長矛,目光冷峻的看著薑塵魚和姬允。
薑塵魚的目光從三軍將士掃向令人揪心又愛又恨的姬伋和相看兩相厭的公孫無知,最後落在了姬忽身上,看著他滿眼的敵意和冷酷的神情,嘴角禁不住的浮上一絲笑意,也極傲然的揚著下巴回答:“姬忽世子,別來無恙!”
姬忽看著薑塵魚,忽然笑開,盡帶揶揄的開了口:“想不到我們短短幾次相見,竟都如此激烈。要麼談婚論嫁,要麼短兵相接。你這次如果打輸了,可別再次愛上我。”
“你!”薑塵魚惱怒,長劍一揮指向姬忽,但衝動一散,立刻恢複了理智,又笑盈盈的看著姬忽,懶洋洋的回擊,“姬忽世子也太說笑了,本宮如今是魯國的夫人,上有君侯疼愛下有百姓愛戴,是吃飽了撐的,才會愛上一個不得寵的‘小國’世子。若論爵位,魯國是侯爵,鄭國隻是伯爵,我夫君比你君父都高一個級別,想來久別重逢,世子也該向我行個禮才對。何況,我怎麼聽說,鄭伯現如今偏愛二公子姬突,世子這個世子,就隻怕做到頭也就隻是個世子。否則,怎麼會走投無路的拿魯國開刀來作爭權奪位的砝碼?”
姬忽麵色開始仍舊如常,但聽到後來臉色越來越難看,一雙眼睛微微眯緊,意味深長的拉長了聲音:“塵魚公主,你果然不同凡響。當年在石門會盟台,我小瞧了你。你的這些心思,隻怕在這大周境內,九州諸侯,公子王孫,都沒幾個能比得上。”
薑塵魚聞言,也不禁扯了扯嘴角,略帶魅惑的反問:“所以,世子這是後悔當初拒婚的決定了麼?隻可惜塵魚覺得,世子悔悟的有些晚。兩國相交,就如同夫妻相與,就算做不到同心同德,最起碼也該做到相敬如賓。但奈何世子既不通夫妻之情,也不懂治國隻道。昔日對塵魚出爾反爾,今日對魯國苦苦相逼。此仇不報,塵魚誓不為人!”
“那麼,塵魚公主,動手吧。”姬忽笑著說了一句,眼中卻流露出狠辣的神情。
薑塵魚心下一冷,柳眉一挑,拔劍就向姬忽砍去。
兩方將士一見主帥都已動手,也都揮舞著長矛,叫嚷著廝殺開來。
蕭瑟的寒冬讓四國十萬大軍銀色的鎧甲和肅殺的劍氣愈加的清寒,鋪天蓋地的殺氣伴著淩冽的寒風呼嘯而來,吹得旌旗招搖,呐喊震天伴著戰馬嘶鳴,數不清殷紅的鮮血從兩軍銀白色的長矛利劍上四濺開來,蒙上薑塵魚的臉頰,染紅了她的雙眼。
薑塵魚在一片混亂中發了瘋似的和姬忽廝殺,姬允騎著戰馬,率領一隊精兵寸步不離的跟在薑塵魚身後,一絲不苟的幫她擋掉忽如其來的冷箭和鄭國騎兵的猛烈攻擊。
兩軍膠著狀態正難解難分,公孫無知率領一隊人馬從側麵廝殺而來,將姬允的兵馬團團圍住;姬允騰不開手,隻能揮舞著長劍和公孫無知糾纏開來。
雙方肉搏交纏打了整整一日,彼此傷亡慘重,終於鄭、齊、衛三國聯軍僵持不住,在日落時分吹響了回營的號角,兩方將士就都退下陣去,各自回到營地休息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