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鳶有些驚訝的問:“你們認識?”
姬辛未看了徽音一眼,有些尷尬的回答:“他就是我那個小師弟。”
鸞鳶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又好奇的打量著徽音。
徽音被鸞鳶直勾勾的打量著,有些不自在,尷尬的別開眼,又轉向姬辛未,一雙如墨的眼睛幽幽盯著她看,卻始終不說一句話,兩半薄唇緊緊的抿著。
姬辛未看著徽音這樣盯著自己,忽然有些心慌。
一年多不見,他個頭長高了不少,看自己時都從以前的仰視變成了現在的俯視;他的脾性,也似乎沉靜了不少,再也不似以前那樣聒噪,跳著腳命令自己不許這樣不許那樣,那深黑如墨的眼睛把少年老成的氣質又增加了幾分,急躁的氣質卻已褪去。
姬辛未恍然間發現,徽音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毛頭少年。
“喂!你師弟怎麼跟你說的不太一樣?”鸞鳶眨著眼睛問了一聲。
姬辛未回了神,被徽音灼灼的目光看得心中發慌,想跟他寒暄幾句,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又別開眼看向二哥姬冥。
姬冥大步流星的走來,先看了姬辛未和鸞鳶一眼,又衝著徽音點了點頭。
徽音頷首,向姬冥點了點頭叫:“城父,多謝今日相助。”
姬辛未看看姬冥,又看看徽音,略帶驚訝的問:“你們認識?”
“你這個師弟,為了暗中保護你周全,已經在洛邑待了將近一年了。”
姬冥看了一眼徽音,又意味深長的看了姬辛未一眼,“若當初沒有他在暗中相助,恐怕吳鉤霜雪和阿順小鶯的事情,都不會辦的那麼容易,你好好記著人家的恩情吧!”
“你說……吳鉤霜雪和阿順小鶯的事情?”姬辛未怔怔的看向徽音。
姬冥點頭,又看向徽音:“吳鉤霜雪出獄後本來要被姬克處死的,多虧徽音相助,假裝算命的人欺騙姬克說其成大事必依靠此二人,才保住了他兄妹二人的性命;還有當日吳鉤霜雪替換掉阿順和小鶯兄妹後,阿順小鶯險些要被姬克的人滅口,也多虧了徽音,才保住他們性命。此後也是徽音建議我將你的身份告訴王兄,王兄他才把你從大牢裏放了出來,否則的話你恐怕早都死在大牢裏麵了,哪還有這閑功夫對付姬克?”
“所以那時你就已經在洛邑了?”
姬辛未怔怔看著徽音,心中掀起一陣波瀾。
那時自己才剛剛到洛邑沒兩天啊,徽音若非一路跟蹤自己……又怎麼會那麼及時的把那些事情全部辦妥?既然如此,那日雪夜分別,他根本就沒有離開衛國,而是在一路偷偷的跟著自己啊!那麼他早就知道自己和管師兄吵架的事情了?
姬辛未又問:“你們……該不會是我在衛國客棧被刺殺那晚認識的吧?”
“不錯,就是那晚”,姬冥說著,又瞥了姬辛未一眼,略帶揶揄的挖苦,“那晚可真讓我印象深刻。有些人哭得跟淚人兒一樣,也不知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不就賠了二十個銅貝麼,至於哭成那樣?還說你是大周的長公主,說著都丟人!”
“長公主也是人啊!沒錢也發愁啊!”姬辛未不服氣的跳著腳辯解。
姬冥不說話,隻白了她一眼,又深深的看了徽音一眼。
姬辛未心中一動,抬眼看向徽音,正對上他幽深的目光,不禁愈加不安起來,慌的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徽音的目光;他平日聒噪慣了,忽然深沉下來,太讓人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