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此事關涉重大,而管師兄又在齊國,自然是知道一些內情;他說鸞鳶的婚事“宜徐圖之”,切勿太過心急,那麼自己就再相信他一次,先拖延著吧。
姬辛未心中想著,便將那根尺牘小心翼翼的藏在懷中,卻沒有再跟管師兄回信。
半個月後,薑壁月那裏終於有了回信,說此事自己不便出手,指點姬辛未找魯侯姬允的夫人——薑壁月的妹妹薑塵魚幫忙,且給了姬辛未一個錦囊,說到魯國後將此錦囊交給妹妹塵魚,事情成功的幾率可能會高一些;但切記,錦囊裏的東西不可給其他任何人看。
姬辛未好奇的拆開錦囊,隻見裏麵什麼都沒有裝,就放著一縷頭發。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姬辛未百思不得其解,也就放棄,推拖告訴王兄姬佗,說衛國太夫人薑氏回信也說此事需從長計議,讓王兄先靜候魯侯的結果。
姬佗聞言,沉默良久,對辛未表示感謝,並托付辛未先別將此事告訴鸞鳶,怕鸞鳶聽聞此事又傷心傷身,愈發憔悴,並讓辛未再陪陪鸞鳶。
姬辛未答應,從王兄姬佗寢宮退了出來,便看到了二哥姬冥。
姬冥衝姬辛未使了個眼色,姬辛未會意。
兩人一前一後,不約而同的又來到了上回見麵的那個假山。
“二哥,我拜托你打聽的事情,怎麼樣了?”姬辛未開門見山的小聲詢問。
姬冥四顧一番,低聲回答:“果然如你所料,三弟和齊侯堂兄公孫無知關係密切,他在齊國的地位就相當於三弟在洛邑王室的地位,是齊國一頂一的權貴;不過據我所知,齊侯和公孫無知的關係並不怎麼好,似乎也是忌憚公孫無知的勢力。”
“這就奇了怪了。”
姬辛未困惑,心想既然齊侯薑儲兒和公孫無知關係密切,而公孫無知已拉攏了三哥姬克作為靠山,薑儲兒為何不肯接受王兄的示好呢?難道真的如鸞鳶所說,隻是因為他心裏有人?倘若果真因為這個,那齊國兄妹也太癡情了些。一個薑壁月為了姬伋癡癡執念二十多年仍舊不肯忘懷,一個薑儲兒為了心中的人都已年近四十卻依舊不娶。管師兄去了這樣一個有著敢愛敢恨傳統的齊國……怎麼一點兒也沒學到人家先兒女情長後家國天下的情懷呢?
姬辛未心中想著,不禁又搖了搖頭。該死,怎麼又想到他了?
“奇怪什麼?”二哥姬冥不解的追問了一句。
姬辛未回了神,忙道:“沒什麼。”
“對了”,姬辛未想了一下又問,“我拜托你安排和吳鉤霜雪見麵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已經帶進宮了,就在假山後麵。”
姬冥說罷,衝假山後麵做了個手勢,吳鉤霜雪兩兄妹便走了進來。
兩兄妹一前一後,男子濃眉大眼,棱角分明,名叫吳鉤;女子柳眉細眼,蜂腰肥臀,叫做霜雪。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假扮阿順和小鶯刺殺周王姬佗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