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一臉抱怨:“跟你說了,那個什麼以魂相見的辦法太不可行,你非不聽;結果現在害得師父也受了傷……師姐,你就是太任性!”
姬辛未揉著額頭,問徽音:“師父受了傷?他因為救我才受的傷麼?”
徽音嘟嘴,有些鬱悶的踢著腳:“師父,他就是太寵你!師姐你知道麼?其實從你下山以後,師父身體一直都不太好,所以這回他非要你學會攀爬天梯的辦法,其實並不是因為他想拖延時間,而是因為師父元氣受損,沒辦法既帶著一個凡體的魂魄又做法引另一個魂魄出來,所以必須讓你去幫忙;師姐,你為什麼非得讓那兩個人以魂相見呢?”
“徽音,你說我下山以後,師父就生了病?”
姬辛未有些詫異的問,心中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此番回到勞山,師父表現出來的種種反常,以及方才徽音的話,都讓姬辛未感到不安。
帶著凡體魂魄攀爬天梯,確實有些辛苦,但對師父來說,應該不算難事;師父的修為那麼高,元氣受損到什麼程度,才會沒有辦法同時完成帶著凡體天魂和做法找人兩件事情?
姬辛未忽然感到十分害怕,忙拉住徽音問:“師父現在在哪裏?”
“在上乾宮。他原本身體就不好,這次為救你,又做法替你療傷,元氣大傷。”
徽音說著,又歎了一聲,溫聲相勸,“師姐,你別再淘氣了,好歹替師父想想,聽聽話吧。我們為了你的事情操碎了心;你能懂事點,別再讓我們操心了麼?
姬辛未低著頭,不答話,心中卻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若早知師父的身體這麼不好,就不該讓師父幫忙來做這件事情。何況讓姬伋和薑壁月以魂相見的事情,本來就沒有幾分把握,自己卻如此草率的答應了薑壁月,現在拉上了玄一師伯不算,又害得師父受傷,的確太不令人省心了,徽音說的,一點兒都沒錯。
“徽音,我想去看看師父。”姬辛未低低的說了一句。
徽音歎聲,方才的一點點怒氣也已消失殆盡,耐心相勸:“師姐,你也知道,師父在閉關療傷期間,不準別人去上乾宮的,你就安心養病,稍等等吧。”
“嗯。”姬辛未低著頭應了一聲,心中愈加自責。
徽音原本想教訓姬辛未,但看到她如此自責,又有些不忍,開勸了姬辛未一會兒,照顧她喝了藥,安撫她睡下,方才悄悄離開。
姬辛未在徽音的安撫下,疲憊的合上雙眼,才剛恍恍惚惚的睡去,腦海中又開始出現在天梯墜亡前的那些畫麵:驚雷閃電,城牆和弓箭手,殺戮烽火,墜亡回歸……忽然整個人就像被炸開了一樣,緊接著自己竟變成了一個石頭,重重跌落在一個年輕術士的懷中。
細細一看,那個年輕術士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師父穆清。
姬辛未一驚,忙問:“師父,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