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窗前,壁月塵魚姐妹垂淚相對,竊竊私語,依依惜別,此後宮中又陸陸續續來了好些人。薑壁月和眾人一一惜別,終於踏上了前往衛國的路。
淇水湯湯,春日的衛國開滿桃花,緋紅如雲,正如薑壁月和姬伋初見那日。
薑壁月坐在花轎中,揭開蓋頭偷瞥著花轎外的風景,心想著那白衣若素的翩翩公子穿著紅裳,立在新築的宮邸“新台”門口,等待著自己的到來,該是怎麼的風采。
自此以後,自己便要成他的妻子了。琴塤和鳴,相敬如賓;伴他讀書夜添香,為他洗手作羹湯;一同看盡桃花開,桃花落,結花果;執子偕老,兒孫滿堂。
薑壁月心中想著,送親的隊伍已不知不覺到了新台。
揭開轎簾的人並非姬伋,而是一個看似文弱的青年男子,此人正是左公子姬泄。
薑壁月見到姬泄,不由得一怔,問:“世子呢?”
姬泄向薑壁月躬身一拜,溫聲解釋:“世子前去宋國,至今未歸,姬職公子已經前去宋國尋找世子下落,請公主稍安勿躁,在行宮中等待歇息。”
“他現在可消息?”薑壁月聲音有些發急,微微向前傾著身體。
姬泄支吾,閃爍其詞的回答:“請公主勿急,世子……他不會有事。”
“嗯,他不會有事的。”薑壁月竭力保持平靜,身體又靠回轎中,心中卻愈加擔心。
姬泄躬著身,眼瞼低垂,眼角餘光卻在偷瞥著薑壁月,神情十分複雜;半晌,向薑壁月深深作了個揖,將其接下花轎,讓人一路引到了洞房中。
薑壁月在新房中,看著滿眼的紅燭鸞帳,心情焦急:姬伋為何要在此時去宋國?到底有什麼緊急的事,非要現在去,以至於婚期都被耽擱了?衛國和宋國的關係向來不錯,他不至於在宋國碰上什麼危險,那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遲遲未歸呢?
紅燭滴淚,滴滴答答的響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淌著,轉眼間夜幕已深。
薑壁月手心捏著一把冷汗,身體卻冷得發抖,自己的夫君……為什麼遲遲都不出現?
姬職到底找到他沒有?偌大的一個宮殿,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回答自己!
忽然,聽到房間門“吱呀”一聲,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跟了進來。
薑壁月心中一喜,興奮的簡直想要跳起來,竭力控製著自己想揭開蓋頭看看眼前來人的強烈欲望,雙手緊緊抓著床褥,卻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雙繡靴停在了自己麵前。
“你們都下去吧。”繡靴的主人吩咐房內侍奉的丫鬟們。
薑壁月心中猛然一凜,說話的聲音,並非姬伋!
“遵命。”丫鬟們小聲應答,細細碎碎的腳步聲便響了起來。
緊接著,一陣咣啷作響的聲音傳來,洞房的門,不知被什麼人上了鎖!
薑壁月心中此時已有強烈的不安感:在新婚的洞房中,自己和一個陌生男子,竟然被單獨鎖在了一起!自己的夫君姬伋為什麼還沒有來?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薑壁月恐慌的向床角縮了縮,口中發緊,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人卻緊跟著爬上床來,一把將薑壁月攬在懷中。
薑壁月“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大聲呼喊著“救命”,用力踢打著眼前的來人。
那人卻愈加抱緊薑壁月的身體,一雙大手強硬的伸進薑壁月衣服裏麵,伴著雙手有力的撕扯和肆無忌憚的摩挲,聲音嘶啞而興奮:“你就喊吧!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救你!”
薑壁月推不開身上的禁錮,帶著哭腔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人聽聞,不禁得意的放聲大笑,笑聲放蕩而刺耳,如尖刀般紮在薑壁月心上。
他以勝利者的語調平靜宣告:“衛國國君,姬晉。”
第二日,衛侯姬晉在刺眼的陽光中醒來,看到身旁麵無血色的薑壁月。
“怎麼,醒來了?”姬晉皺了皺眉,問身旁平躺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