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幸,眼前的人兒尚未開口,卻已有人替他欣然回答:“那太好啦!”
薑壁月一怔,循聲抬頭,才看到那人身旁另一個年紀相仿的公子;看穿著打扮,和溫潤公子是主仆關係。此人麵容俊朗,笑容明媚,若放在往日,也是世間少有的絕色男兒;但和身旁的人相比,卻立刻黯然,以至於薑壁月方才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此人,正是當今的右公子姬職。”
薑壁月回憶著和姬伋姬職的初次相見,眼中盡帶苦澀的笑容,“當年,姬伋世子和姬職奉宣公命令來齊國,向我君父尋求結盟,順帶……看能否與齊國結親。隻是當時,他尚不知我為公主,我也不知他是世子。他贈我塤曲,我替他引路;一切,似乎都是天意。”
薑壁月說罷,忽然羞赧的低頸笑著,眼神中含著嬌羞,沉浸在幸福的回憶中出神;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又歎了一聲,往香爐中添了一根香,繼續講故事。
“這位姑娘,還未請教芳名?”
在去環台的路上,姬職向薑壁月作了個揖,笑嘻嘻問著。
“姬職,不要胡鬧!”姬伋皺眉打斷,似乎生怕姬職說出戲弄的話來。
薑壁月臉紅,低著眉懦懦回答:“我姓薑,閨名叫壁月,不知兩位公子姓名?”
“我叫姬職,衛國的卿大夫;這位‘不讓胡鬧’的公子,是我們衛國‘最不會胡鬧的公子’,姓姬名伋,我們衛國的世子,未來的國君”,姬職調皮衝姬伋眨了眨眼,又扭頭來問薑壁月,“你方才說,你叫薑壁月,可是那個齊國公主薑壁月,齊侯的大女兒?”
“嗯。”薑壁月輕聲應著,心中卻如小鹿亂撞。
姬職聽到薑壁月回答,不禁兩眼放光,一拍大腿大笑起來:“哈哈!果然巧得很!我們世子到貴國來,就是來找壁月公主的!”
“姬職!”姬伋微慍,急聲打斷姬職。
姬職作揖,笑嘻嘻看著姬伋,又衝薑壁月眨眨眼,捂著嘴笑得前仰後合。
薑壁月因姬職放肆的笑聲,心中愈加慌亂,抬眼去看姬伋,又恰巧對上他溫潤如水的目光,臉頰又立刻燒了起來,忙低下頭去,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桃花如雨,從枝頭紛紛飄落,自姬伋肩頭吹拂到薑壁月的手心,搖著微風,細細碎碎的鋪上滿地殘紅,把兩人交錯的影子連接在一起,糾纏不清。
花雨紛飛中,翩翩公子,如朗月入懷,正值華年。
一路來到環台,薑壁月停住腳步,依舊低著頭對姬伋說:“環台到了,方才原本打算來向君父問安的;但如果你們和君父有事情商量,我就不進去了。”
姬伋搖手,忙開口阻攔:“無妨,我們原本也隻是來參加宴席的賓客,齊侯才是宴請的主人。此前,也正苦惱宴席沒有叫宮中女眷來,是否太冷清,公主不妨一同吧。”
薑壁月臉紅,心中酥酥麻麻,低頭應著:“嗯。”
姬職的目光在姬伋和薑壁月中間打量,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壁月公主,我們世子從來都不嫌沒有女眷冷清的;他這麼說,隻是因為你在,你可別誤會他性情風流啊!”
“姬職!”姬伋焦聲打斷,有些歉意的看向薑壁月。
薑壁月麵容含羞,笑著搖頭,心中卻如吃了蜜糖一樣歡喜。
三人說著笑著,一同登上環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