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整齊響亮的聲音在空曠奢華的殿宇裏麵響起來,久久回蕩著,穿著藏青色官服的官員對著上首的女子俯首跪拜,無不恭敬順從。女子身穿紫金色雲紋的龍袍,如墨般的青絲高高的束起,金色的皇冠正中間點綴著一顆雞蛋大小的稀世明珠。
明珠下麵是一雙燦若星辰的雙眸,跳躍著智慧的光芒,靈氣逼人。挺拔的秀鼻下麵,花瓣般的櫻唇悄然綻放。
坐在至尊寶座上麵的獨孤槿看下麵俯首的臣子,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父皇,你看到了嗎?兒臣終於排除了萬難,坐上了這寶座,這天下將永遠是我們獨孤家的天下,兒臣絕對不會辜負您的心血,您一定可以看到孩兒治下的盛世江山。
“眾愛卿平身。”
“謝吾皇。”
眾人齊刷刷的站起來,沒有一點的聲音,亦不敢抬頭去凝視上方女人。今天是女皇登基大典之後的第一天早朝,誰都不敢特立獨顯,爭做出頭鳥。這位西嶽國曆任以來的第一位女皇,雷厲風行,殺伐果斷,聰慧睿智,風姿卓越,作為先皇唯一的子嗣,在諸親王百般阻擾下,硬是以強硬的姿態登上了這至尊的寶座,年僅19歲。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宦官恭敬的立於獨孤槿的下手,尖利的聲音在大殿裏麵回蕩。
“臣有事稟奏。”下方的人群裏麵走出一個滿頭銀發的老人,浩然正氣,眼觀鼻鼻觀心的垂首啟奏道,此人正是本朝的太傅。
“準奏。”
“啟稟皇上,江南一帶因近日來暴雨不斷,河水暴漲,危機百萬畝良田,地勢較低的多數良田已經被淹,大批難民北上逃難,若是這樣下去必然是會成為嚴重的水患,江州府岌岌可危,西嶽岌岌可危啊!”老太傅聲淚縱橫的說道,為此事徹夜不得安眠,蒼老了許多。
江州乃是江南最富饒之地,有‘江州熟,天下足’的古語,而西嶽國的母親河天水河正好橫穿著江州府,使得土地肥沃,養育者江州兩岸的人民,江州產出的糧食養活了半個西嶽子民,這也是江州富饒的原由之一。
獨孤槿微蹙著眉頭,一雙清若淡然的眸子深不見底,讓人無法探尋到她內心的想法。遊曆過天下的她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是天水河再這樣暴漲下去,江南一帶必然會哀鴻遍野,民不聊生,剛穩定下來的西嶽必將出現大亂。
天災,如何能擋,這雨,如何能停下來。
漆亮的眸子淡淡的掃視著下麵交頭接耳的大臣,冷冽清明,嘴角冷笑的看著這群自以為是的大臣們,這群在皇位爭奪戰中野心勃勃的大臣不知道會有什麼好的建議。
“不知道眾位愛卿有何良策?”獨孤槿清亮的嗓音,就像是夏日裏麵的一波冰水,冰冷徹底,寒氣自下而上緩緩的升了起來,從腳底慢慢的竄到腦門,頓時碩大的朝堂裏麵鴉雀無聲。
幾個官員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搖著自己的腦袋,表示自己沒有什麼好的想法,有些則幹脆裝聾作啞,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有個別蠢蠢欲動,想要上前暢所欲言,表達自己淳淳的愛國之心,但是見每個人都焉了那般垂首,頓時沒了這個信心。
“怎麼,眾愛卿們難道連一下小小的計策都拿不出來們。”獨孤槿嘴角帶著點淡淡的嘲諷,關於自己利益的時候都爭的麵赤而紅,現在關乎民生大計的時候都跟焉了的黃花菜那般,毫無生氣。
“朕怎麼記得,朕登基的時候眾愛卿們可是有很多的建議的?怎麼,現在連一個好的計策都想不出來嗎?”
“嗯哼。”獨孤經輕輕的冷哼到,冷眼掃過總大臣,感受到威壓的大臣,雙腳直打顫。
“安丞相,你說是不是啊?”這安丞相乃是當朝的右相,位高權重,結黨營私,手下門生遍布朝野,當初獨孤槿登記的最大阻擾之一就是這右相,他的女兒是平王的側妃,為了自己的勢力達到頂峰,力挺平王登基,以報他安氏家族繁榮昌盛。
但是也因為他老奸巨猾,在表麵上保持中立,而又位高權重,手下門生遍布全國,獨孤槿才沒有將他這顆毒牙拔除,不過是要慢慢的磨掉他的爪牙,失去爪牙的老虎連貓都不如,一包網打盡也不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