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楊羽,他在躲避她的目光。
“這是怎麼回事。”楚楚努力讓自己顫抖的聲音變得像一條直線般的平緩。
“楚楚,我不想解釋什麼了,我和梁音是真心相愛,就這樣吧。”楊羽拉著梁音走開了。
楚楚握緊的雙手手背繃得雪白,她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眼眶中的眼淚也在顫抖著。用單純的憤怒或者是悲傷無法恰當的形容她現在的情緒,隻是如果細微的聽,她的身體裏好像有清微破碎的聲音。
楚楚快步追上兩個人,她用力拽回梁音的手臂,‘啪’的一聲,她掄圓了手臂打向那隻大型芭比娃娃。
“梁音你這個賤人!”
楚楚的舅舅在梁音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梁音的媽媽和廠裏的一個工人好上了,從此一走萬裏,再也沒有回來看過梁音。而梁音的父親不知道是隨了他爹的哪根筋兒,風流成性,經常在外麵玩女人,也再沒有管過梁音。
梁音的媽媽走之前和她爸爸吵過一架,楚楚拉著默默流淚的梁音的手站在沈上時的身後,梁音的媽媽急了,抄起一個啤酒瓶子就往梁音的爸爸那邊扔去,那啤酒瓶子飛過梁音爸爸的身邊,直直砸向梁音。還好沈上時一把拽開了楚楚和梁音,否則她倆都會被啤酒瓶子砸得頭破血流。
楚楚想不通,梁音的媽媽怎麼能那麼狠心,她應該知道那啤酒瓶子可能會砸到梁音。
後來楚楚聽鄰居們說,從來沒見過像梁音媽媽這種人,要錢不要孩子。
楚楚記得梁音上小學的時候成績特別好,卻因為父母離婚而成績下滑。那天梁音放學回到外公家,楚楚興高采烈的要梁音陪自己玩,而梁音看到自己,突然抱著自己哭了,邊哭邊喊道:“老師不讓我當中隊長了。”
楚楚不知道中隊長是什麼,她看姐姐哭了,就拉著她的手說:“誰欺負你了,我讓小叔去揍他!”
慢慢地,楚楚發現那個愛唱歌跳舞,活潑開朗的梁音變了,變得沉默寡言,性格古怪,沒有人和她做朋友,甚至還有人欺負她。那時候隻有楚楚陪在她身邊,逗她開心,替她打架,聽她說著那些悲觀又可怕的想法。隻有她,沒有第二個人。
楚楚後來有很久的時間沒見過梁音,而再見麵的時候,她已經認不出梁音了。那時家裏人都用女大十八變來形容梁音。但是楚楚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清純秀美,一嗓子台灣娃娃音的萌妹子和過去那個有點胖,塌鼻梁,三角眼,長著雀斑的梁音是同一個人!
還好,梁音找回了過去的活潑開朗,楚楚起初還為她感到高興,但是慢慢地,她看到梁音唇邊那抹笑容的時候感到很詭異,好像帶了個華麗冷硬的麵具。
但是楚楚永遠也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個令她付出許多的姐姐會如此橫刀奪愛。
楚楚跑出了商場,用盡全力拚命奔跑著,直到她累得再也跑不動,一下子跪倒在馬路上。她拚命的喘息著,胸口好像灌滿了海水,鹹澀而脹痛。
“為了一個男人至於麼。”沈上時站在她的身後,事不關己的說道。
“你從來沒有去愛過一個人!你不懂!你根本不懂我現在的感受!”她拚命的喘息著,哭喊著,上氣不接下氣的抽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