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石重是你的生死之交,說……想怎麼辦?”
“朋友有難,試問我怎能坐視不理?就算天下會是龍潭虎穴,我也一定要去會一會這個穆乾宇。”
同行千裏,多少的禍福與共,多少的喜怒哀樂,兩個人早已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沈白羽不怕那龍潭虎穴,隻恨自己竟讓好兄弟遭逢此難。
“好小子,重情知義也有種,年輕人就是應該有這份魄力與肝膽。大哥不會阻攔你,但是……”沈夢收聽言臉上是微笑,語中是讚賞,可手中卻是……
欲言又止,白羽不禁問道“不過什麼大哥?”
突然,紅袖劃出奇彩,一把刀淩然襲來,快似閃電幻似霧霞。
突如其來,莫名其妙,沈夢收舉刀相向,白羽橫劍作擋。
本就非大哥之敵,再加連日勤練早已是強弩之末。一刀猛烈而來,白羽劍指無力回擋,直被逼至牆壁,流夢橫斬而來,不過半寸便將人頭落地。
沈夢收手握刀,眼淩烈,默然道“不過如果你一意孤行要去赴約,那便不要回來了,也不再是我沈夢收的弟弟”
“為什麼?”
“因為你連我都打不過憑什麼從穆乾宇手中救人?有勇無謀的家夥,聽雨樓不需要,我沈夢收也不需要……給你一個選擇,是要朋友還是兄弟,要逞英雄還是要與我一起打天下?”
沈夢收的話冷酷無情,是在這座江湖中摸爬滾打,從一無所有做到天下強者所領悟的道理,更是不願自己唯一的親人落得與江湖中許多人共同的下場。
沈白羽無法決定,但他領悟到了一件事情……
這江湖,很現實。
……
黃昏,沈白羽的心思像即將落去的太陽一般,有些暗淡。與趙柔兒相對坐在頤快樓靠窗的位子,是曾經與石重一起吃麵的位子。可現在他卻落入虎口,而自己無能為力……
趙柔兒麵泛微紅,是怒也是著急,道“可惡,師兄竟是如此自私自利,實在是人不可貌相”
沈白羽低頭,摸著有些暗淡的龍息劍道“你這就錯怪大哥了,他隻是害怕我去送死。”
趙柔兒道“這就怪了,石重有難,他不單不救,還阻止你去救人,迫使你下為難決定。現在你還翻過來替他說話,練功是不是把你腦子練壞了。”
沈白羽默道“你冷靜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容易。大哥說的不錯,天下會高手如雲,憑我一人之力去了也隻能送死,要怪就怪我太沒用了”
趙柔兒道“廢話,借口。聽雨樓不缺人手,再加上師兄與我,就不信會鬥不過一個天下會。問題隻是他不願幫忙罷了”
沈白羽依舊低沉道“你可想過,石重跟大哥與幫中兄弟既無交情,也非親非故,他們為什麼要冒死去救他。最重要的是,天下會太強了,就算傾盡聽雨樓全部力量恐怕也難以抗衡”
趙柔兒一時竟無言,急道“難不成就這樣看著石重他死在那?”
死?一個字又牽動了沈白羽的心,手握緊了劍,然後放下,無可奈何。
“錯,眼下我們還有一件事可以做。隻要可以摘下那狂人的人頭,得到皇帝的三個願望,這樣聽雨樓便會成為江湖霸主。到時,我定會將天下會夷為平地,用所有人的血來為石重報仇。”
“夠了”趙柔兒一拍桌,憤怒起身“石重果然是世上最傻得人,否則……他怎會和你這樣貪生怕死的家夥交朋友”
身影愴然離去,心中是無奈,更是惋惜。
隻留下沈白羽一人在那裏
趙柔兒並不了解沈白羽,因為他隨和的,輕佻的,淡然的外表下的那顆心,藏的很深。深到幾乎沒有人曾觸碰的到。大哥不能,柔兒不能,唯有石重,在那一千裏的路裏漸漸的碰到了,很淺。
現在唯一觸碰到自己心的人要死了。若穆乾宇所要的是一命換一命,那麼沈白羽甘願一死。無奈,事實並不如此簡單。
心中的痛苦隻有一句
“好朋友,對不起了”
……
大凶亡之日的倒數第二天
雲淡風輕,可戰事早已在另一頭拉起了序幕。
天下會的大門,正如人王所說懷著不同目的,不同想法想要求見穆乾宇的不速之客果然很多。一年之中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今日顯得好像格外熱鬧。
一揚手中煙袋便是兩個無知之人被擊了出去,生死難料。
刀王人王本位列八王之列,實乃天下會中心骨幹之人。因為一次任務失敗,被穆乾宇貶職做了左右門神,每天應對這些無知之人,實在大材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