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官一定跟王相公商量好,給王爺一個滿意的交代。”姚勖躬身告退,李榮光在後麵輕輕說道:“治喪事大,小王這事姚員外不用太掛懷。”
姚勖再三行禮後戰戰兢兢地離開了。
姚勖和王涯後來並沒有再次上門,但李榮光聽說民間的稅賦有所調整,這調整並不是文宗皇帝改動了什麼,而是王涯私自弄出的一些名目得到了調整,最有趣的一點就是百姓的秸稈價值明顯提高了。
然而不好的消息並不僅僅如此,繼莒王李紓薨逝五天之後,郯王李經也去世了,這兩位老王爺本就憂鬱成疾,後來在文宗皇帝的筵席上又飲了烈酒傷了身體,回去後便病情加重,沒出幾日便當真嗚呼哀哉了。
不過兩位老王爺的相繼薨逝令朝野上下很多人不太舒服,其中文宗皇帝和天長公主恐怕是心裏最無法釋懷的兩個人了。
兩位老王爺的死與李榮光殺人一案撇不開關係,雖說文宗皇帝不後悔放了李榮光,但終究有些難以心安,而天長公主據說已經在景王孫院裏麵壁思過了好幾天了。
天長公主自從崔渺雲還了她衣物之後就再也沒去過國子監,李榮光知道這事後總覺得跟自己有關,想去景王孫院看看她,然而兩位老王爺相繼去世,這事便這麼拖下來了。
兩位老王爺治喪結束之後,文宗皇帝麵容悲苦地參加了休假後的第一個早朝。
早朝照例在含元殿舉行,本來以為最近應該沒有什麼事情,哪知幾乎不怎麼奏議的王涯這次真地上了一疏,說天氣大旱已久,聖上應該下詔尋求能夠下雨的方法。
文宗皇帝當真一愣,不過聽說南方之地饑荒嚴重,便欣然同意此詔。本來以為這樣也就罷了,哪知事後一個從沒注意到的人物丟了個一個難題出來。
司門員外郎李中敏上表說:“仍歲大旱,非聖德不至,直以宋申錫之冤濫,鄭注之奸邪。今致雨之方,莫若斬注而雪申錫。”
這事是文宗皇帝心底的疤,即便文宗皇帝想揭開,王守澄也不會讓他揭,雖然李中敏忠心可嘉,但是他分不清形勢。文宗皇帝心裏歎息,留了那張奏章在自己寢宮,並沒有給予回複。
李中敏也是個倔強之人,見自己的奏疏沒被當回事,便稱病辭官回洛陽去了,臨走之前也來拜訪了一次李榮光,跟他說當今聖上誌大才疏,眼高手低,文強武弱,心虛氣盛,實在難以成大事,若不動還好,一動必然是不幸收場。
這評價不可謂不絕,李榮光知道李中敏是第一個配合李德裕除宦的人,但是他們的皇帝卻絲毫無法領會。
真正的人才都在他眼皮底下晃蕩,但是他看不到。
文宗皇帝看不到不代表王守澄看不到,很快王守澄的一份奏章便擺在了他的龍案上,奏章上寫得清楚,既然李榮光是福星,那麼求雨之事自然要交給他。
王守澄施加的壓力空前絕後,李德裕也隻能避其鋒芒,文宗皇帝不得不下詔李榮光求雨,限三日之內京師有雨,李榮光看著劉弘毅送來的詔命,算是徹底理解了李中敏臨走前跟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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