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6章 誰會憑闌意(下)(1 / 2)

崔渺雲絕對輕視了李榮光的書法水平,待看到他寫的那一手飄逸俊秀的大字時,臉上的震撼便已出現,等到李榮光一氣嗬成這首《蝶戀花》的時候,她便震撼地麻木了。

如果說李榮光作《水調歌頭》時是一個麵對困難和苦悶自我排解的聖人的話,那麼此時的他已經是個愛情的俘虜了。

回想著兩個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崔渺雲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就這麼輕易地愛上一個人,還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他是十歲嗎?”崔渺雲望著躺在地上的李榮光自顧自地想道,“我今年已經十六了,可整整比他要大六歲,若幹年之後,我年老色衰,他還會喜歡我嗎?”

崔渺雲有些傷感,自己身在清河崔氏,很多事情便不能由著本心來,更何況博陵的妖孽一直視她為禁臠,不止一次地在公開場合揚言要收她作奴婢。

“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大狂,連崔渺雲與無情公子是一人都不知道,也敢揚言天下第一士?”崔渺雲憤恨地說了一句,這話似乎驚動了李榮光,李榮光不經意嘟囔道:“蟲兒,蟲兒……”

“果然是想念蟲兒了,唉!”崔渺雲輕輕一歎,一遍又一遍地讀著李榮光的《蝶戀花》,這是否是李榮光寫給她的詞她並不確定,但她希望這詞是寫給她的,不過以李榮光的性格,明天酒醒之後一定不會承認是寫給她的。

崔渺雲想到這裏便重新取過一張宣紙,照著李榮光的字一筆一劃地寫了起來,這算不算她的強絕之處實在說不清,但是她臨摹的一張與李榮光的真跡一模一樣,肉眼絕對分辨不出來。

崔渺雲臨摹完之後,便把李榮光的真跡卷好放到床頭的一個玉匣裏麵,那玉匣裏裝的全是她的貼身之物,除了玉鐲、耳環、發釵、念珠之外,似乎還有一件極魅惑的情趣小肚肚。

“蟲兒,蟲兒……”

李榮光迷迷糊糊地又說起了夢話,崔渺雲有些無奈,輕輕說道,“你要是知道蟲兒和你不是姐弟,你還會這麼掛念她嗎?”

崔渺雲本是打趣,那想這話一出口當即便覺得自己發掘了一個特大隱患,這兩人要不是姐弟,豈不是意味著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冤家。”崔渺雲喃喃說了一句,便把李榮光拎雞子似的提到榻上,嘴裏輕笑道:“杜秋娘一輩子就說了一句‘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便名動天下,你說我要不要辣手摧花呢?”

說完這話崔渺雲自己都感覺到臉上燙的難受,輕唾了一下說不害臊,隨後便端來水盆替李榮光擦洗滿是墨痕的臉蛋和雙手。

“仔細一看還是挺英俊的,以後一定是女人的克星,唉!”

“蟲兒,蟲兒……”李榮光依舊迷迷糊糊地喚著。

崔渺雲有些氣憤,心道是我陪著你呢,你還想別的女人,真是沒心沒肺,便故意揉搓著他的臉龐出氣,隻是捉弄一會便有些情動,回想自己被他偷吻,被他擁抱,被他吃豆腐時的感覺,竟然隱隱有些渴望,於是情不自禁地在他的唇上輕啜了一下。

李榮光並沒有反應,隻是下意識舔了舔嘴唇,崔渺雲覺得好玩,又去親他,親著親著便不自禁地沉醉其中。

李榮光這次是真醉了,喝進肚子的白酒開始在經脈中擴散,似乎隱隱融入到血液裏去了,大還丹有種酒香的味道,也許與其製造工藝大有關聯。

他喉嚨有些渴,便下意識地不斷攫取唇齒間的甘甜,雙手也自然而然地摟著崔渺雲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