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不愧有學者範了,講話也夠牛的。她是兩個意思,一個就像高方平不信佛有時卻也會順口喊句阿彌陀佛,有時去旅遊遇到寺廟也會上支香。但內心裏清楚,讓飛機飛起來的是那推力強勁的引擎,不是筋鬥雲。這就是劉青菁的“也信也不信”。
另外一個意思,有些奔放的家夥管不住屁股是性格,但不表示他不信任家裏的黃臉婆。這就是她的“興趣不代表信任”。
總體上老劉大概意思表達了,但仍舊模棱兩可,高方平還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和林靈素有一腿?
然而沒辦法,和許多的東西一樣,這個問題看似永遠不會有答案。
“現在呢,你信任哀家了嗎?還想著你那齷蹉心思把哀家嫁出去嗎?”劉青菁威脅道:“哀家若走下了神堂,對相公你也是很不利的哦?”
高方平膽子再大也不好意思在糾結這個問題了,於是尷尬的道:“好吧既然是這樣,臣就放心離開京了。皇家事務有娘娘把持周旋,臣也就安心了。”
“哀家懂相公的意思。”劉青菁點頭。
“然而娘娘你此來的最後目的是什麼呢?”高方平這才開始好奇。
“本宮此來是教訓你。你回京這麼久,到處溜達閑逛也不關心哀家,不來看望哀家和寶。”劉青菁著,強勢給他後腦勺一掌。
她一開始動手高方平就知道沒好事,起身剛要跑,卻是又被拖了回來,還挨了一腳,又被逼迫到牆角去了。
“娘娘你想幹什麼?”高方平道。
“想和你熊貓的事。”劉青菁道。
“果真隻是熊貓的鍋嗎?”高方平不是很信任她。於是又被掐了一下,疼得高方平想去撞牆,她是真掐,不是做樣子。
“好吧看來還真的是熊貓。”高方平捂著被掐的地方道。
於是又回歸了正題,坐了下來。
盡管這是最好的茶湯,劉青菁卻也不喝了,她不是裝的,而是很憐愛、甚至痛不欲生的看著熊貓。
現在的寶和以前真的不同了,它不大有精神,懶洋洋的撲在地上看著一個地方發呆。興許它覺得這個地方曾經很熟悉。
在這個曾經比較熟悉的地方,興許如同幻燈片一樣,能讓它想到它的童年。
寶不記得川中什麼樣了,但它記得這個地方的點點滴滴。這就是劉青菁帶它來的原因。劉青菁忽然發善心想讓它“回家”了。
“熊貓最近越發不成了,幾乎不吃東西,吃什麼吐什麼。”劉青菁一邊摸著熊貓的大腦袋一邊道:“寶它有靈性。哀家也有,我知道它想家了,所以帶它過來。我舍不得離開它,這家夥陪著我在宮裏度過了一段很好的時光。本宮從未想過對它會有這樣的依賴,於是心也亂了。不舍得也要放棄了,讓它回家吧。讓它跟著你去成都。”
她真不是裝的,那股傷感高方平能體會到,因為高方平也有些同樣的感覺。
隻是呢,娘們的世界和漢子有些不同,高方平的感觸沒她那麼深,對熊貓的依賴也沒他那麼嚴重。
熊貓在大梟雄高方平的世界裏連煙草都算不上。但是在劉青菁身上,至少是鴉片級別。
“不論人還是動物,總喜歡放縱以獲得享受。但是放縱又總是有代價的。”高方平似有所指的拍拍熊貓的腦袋道:“寶,我最終沒能把你教好。曾經的你吃竹子哢嚓哢嚓的,為了竹子不惜和大鵝開戰,屢戰屢敗也不妥協。有機會你會跑來把我的筆也吃掉,但從來不拉稀。最終你也墮落了,錦衣玉食加身後,你忘記了本質、忘記了你的生命力來自什麼。但你也沒有害過誰,你隻是選擇了你想要的路。所以你仍舊是個好孩子,跟我去成都吧,那救不活你。興許你會死在路上,也興許你能去到家鄉,找個大頭公熊貓交配,做一次娘。”
劉青菁聽得悲從心來,覺得這個該死的豬肉平在借貓諷人,指桑罵槐,卻又是好感動,好好聽。
“寶,再見了。因本宮的好奇害死了一頭熊貓,你不要怨我,我出發點也是為了你好。”劉青菁含著淚水完這句非常欠揍又推卸責任的話後,就起身溜走了。
熊貓很萌的樣子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少頃,最終沒跟去。寶這次選擇了留在大魔王的身邊。
間或有隻烏龜爬了進來,在熊貓的眼前慢慢路過。
熊貓記得這個烏龜,曾經把它弄過來坐在屁股下麵,為此還被打了一頓。
對此寶很傷感,現在我寶已經沒精神了,但這個老熟人烏龜仍舊很頑強的在爬行著,雖然慢,不過無憂無慮,很有生命力。
梁紅玉跑了進來,見烏龜在熊貓的旁邊便嗬斥道:“好啊寶你竟然把烏龜拐來這裏,還裝作不是你幹的。”
於是抱著它的大腦袋蹂躪了一番,揚長而去。
寶很高興,有了些精神,這個地方還是老樣子。曾經它覺得這個地方沒人權,但現在覺得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