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偲道:“賄……賄賂決定的。我承認我錯了,從柴繼輝事件起,我就知道將來會出事。家母不宜得罪你,早前我舅舅也被你們整的沒脾氣,在山區苦熬。於是王幾次求見高相打算轉圜一下,可都沒有機會,您一次都不見我。此番我見事情鬧大了,舅舅您這人瑕疵必報,讓我必須趕緊來處理了。”
靠,原來賴著不走、在這裏騙吃騙喝是林攄出的餿主意?
高方平遲疑了一下,敲著桌子道:“真的隻是這些問題嗎,會不會一個不心,又有什麼重大細節和內幕給你選擇性忘記了?”
“不會不會,就這些。”趙偲像個棒槌的笑道,“其實能否在柴家庫房裏找到那份我批準建牌坊的批文,我都不確定的。主要是被我老舅嚇壞了,才趕緊的,過來鋪墊一下。”
高方平也是醉了,“你不要跳。那封批文肯定能找到。柴進如此奸猾的人,若不拿到了尚方寶劍他敢亂來?那文件肯定被他收藏著,隻是我一時沒時間去找出來而已。”
趙偲以為他的罵一下就過去了,正高興著,高方平卻道:“然而。”
聽到這句後,越王偲茶碗都拿掉了,根據傳言中大魔王的尿性,這個轉折詞出現的時候就要有人哭瞎。
最為難的在於,他不會給什麼人麵子的,他還真是依靠得罪人崛起的。
“然而什麼呢?”趙偲低聲道。
高方平微笑道:“鄭居中這人你怎麼看?”完的同時仔細觀察他的神色。
趙偲的確慌張的樣子,但也沒想象中的那種麵色大變。所以高方平覺著,越王偲是個傻子,他還真不至於參與鄭居中的一些大事。
隻聽趙偲又低聲道:“王承認,的確和鄭居中有來往。王也知道當年從江州開始,您始終和他有心病。但您相信我,我沒和他走的過近。最主要的來往就是他來聯係我,讓我辦理大宋開國名將呼延讚爵位過戶事宜。我……我……”
“你什麼?”高方平眯起眼睛道。
“我收了老鄭一筆錢後,就把國侯爵位過戶給那呼延慶了。”趙偲尷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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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方平黑著臉道:“你知道呼延慶為什麼被抓嗎?”
趙偲搖頭攤手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他是軍官,他的前途是鄭居中給的。”
高方平故意嚇唬道:“王爺你終於攤上大事了,呼延慶真正被抓的原因是,他對官船開炮。”
趙偲一拍桌子道:“果然夠狠的,王早就覺得那個呼延家有胡人血統,看不順眼,也不知道誰個倒黴蛋在船上?”
高方平獰笑道:“很不巧,本相應該在那官船中,所以這是針對我高方平的軍事暗殺。”
撲騰——
這下趙偲臉色死灰的嚇得跪在地上,搖手道:“我我……這些他都不關我的事,我被奸人蒙蔽了,我失言了。”
也不奇怪這個軟腳蝦那麼慌張,因為這是叛國罪。高方平除了是大宋相爺,還是趙佶的首席“鐵騎”。作為趙佶的弟弟,一個有繼承權的皇家子弟,如果和謀害今上的“鐵騎”牽連上,基本也就等於謀反了。
見嚇得他也夠了,高方平拉他起來道:“王爺你是趙家人,不用跪別人,這不成體統。”
趙偲激動的幹脆哭了起來道:“可正因為是趙家人,此番我完蛋了。這種事士大夫攤上了也就貶官出京,皇家人攤上就死翹翹、曆朝曆代都如此。此番我真是被鄭居中那狗賊害死了。興許我娘都要被牽連。”
高方平指著他鼻子道:“現在知道厲害了。豬腦殼,你還真是什麼人的錢都敢收。收錢誰不喜歡啊,錢多好啊,對不對,別人沒有熱氣球,你趙偲卻已經花重金從匠作監訂購了一個,在紈絝圈子裏倍有麵子對不對?”
趙偲呼嚕呼嚕的搖頭,表示腦袋沒了錢有個蛋的用處,還不是被你們這些個奸臣又給瓜分了,就像瓜分柴進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