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夜道:“廢話!你要是有這麼壞老夫已經摔杯為號把你砍死了,我不是不信任你。隻是表明了一個態度,樞密院的存在是有原因的。你調軍進京就要掉啊?這麼嚴重敏感的事,身在這個位置、若是老夫拍腦袋就答應你,大家是不是都不安全了?”
高方平對他很無語。人是越老疑心越重,被人懷疑這很不好,可理論上呢他身為軍相他似乎也沒錯,整個汴京的權貴,都想當然的想把他們自己的嫡係部署在京師,所以老張做這裏的用意就是不讓他們得逞。
這個“他們”當然也包括高方平。
“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您若是不把我帶的那些兵放來京城,我真不敢待這個地方,我便要帶著皇後娘一家逃跑啦!”高方平威脅道:“我跑了之後,哪管他洪水滔。等你們這些冤大頭被人害死了後,好歹我食君之祿盡到了責任,為趙家保全了香火。不至於丟了大宋旗幟。”
“你……”老張大皺著眉頭道:“少在這裏胡扯這些敏感問題,有你的這麼嚴重嗎?你休想把皇長子給拐帶離京。”
然而高方平是認真的,如果這些混蛋不妥協,以高方平那被迫害妄想的風格,真不想在這京城混的,找個理由忽悠官家,讓官家改封趙桓為成都府牧,然後鐵路作為皇家的傳世工程,趙桓可以堂而皇之的代表皇家去曆練,“學習怎麼修鐵路”。
那才有底氣。等這些棒槌被人害死了,老子保趙桓在大成都登基成立傳中的南宋政府,然後又帶著川軍打回來教他們做人。
會不會發生這些並不知道,然而如果老張他不妥協,高方平真會開這種腦洞。
張叔夜一陣頭疼,指著他的鼻子道:“看你子的表情,媽的你是認真的。你恐怕已經在思考著怎麼蠱惑官家,派趙桓去做泥腿子,跟你去修鐵路了?”
高方平尷尬的道:“這都被您看出來了?然而您懂得,我真能做到,身為大宋皇長子,吉祥物,他年紀也不了,當然該曆練,趙家的傳世工程,趙桓代表皇家去曆練一下、監督一下,是合理合法的。於是皇長子離京這事上,包括鄭居中,道士、東南係的人都會支持我這麼幹,您信不信?”
張叔夜苦笑道:“那些唯恐下不亂的奸賊,目下各顯神通,他們當然喜歡好好的開封府牧變為成都府丘八,你真這麼做就是親者痛仇者快,把京師讓給了其他鳥人。”
高方平道:“後遺症當然有,但您懂得的,我就這德行。這是我能在無數人圍追堵截中走到這一步的原因,皇後一家於我高家有恩,皇帝於我高家有恩,我可以接受趙桓他將來沒有江山,但我一定會保護他無憂無慮生活下去的機會。”
越越真了,張叔夜真的知道這犢子一但犯渾之後,什麼腦洞都會有的。
麵臨這麼牛逼的逼宮,張叔夜覺得這次老夫估計也得栽他手裏,於是惱火的背著手走來走去的。他竟然用拐帶太子離京的理由來逼宮,並且理由被他的這麼冠冕堂皇,這麼有人情味?
忽然停下腳步來,張叔夜指著他的鼻子道:“可是要老夫眼睜睜的看著你調教的那些兵痞進京,我這心理始終有些念頭不通達。”
“謬論,他們不是兵痞,是國朝的衛士。就是他們親手埋了察哥四十萬鐵騎,且一路打到了西平府。現在大宋擁有的這個黎明,就是他們殺出來的。”高方平道:“您要是連他們都不信任,幹嘛還信任大宋,幹脆你也和我一起,拐帶更多皇子進成都去做縮頭烏龜,等有他們真的在裸泳了,老子們師徒兩在殺出來教他們做人。”
老張倒也楞了楞,有點被唬住了。一想也是,那些人雖然是豬肉平帶出來的兵痞,卻也是國朝的百戰功臣,真沒有理由不信任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