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不敢,但有所知,必如實相告。”蕭幹急忙嚇的單腿跪在地上,就像跪他們自己的相爺似的。無奈啊,他知道高方平這種奸臣,他真能把蕭的裏底甚至遼皇都給忽悠瘸了。
麾下的契丹武士覺得這很不好,然而他們也知道蕭幹這廝平時就這德行。
“蕭將軍請起,不用跪我,我不是你的相公。”高方平正色道:“我就問一句,從知道我來使遼後,耶律大石他見過誰?我指的這個‘誰’,是除燕京係外的遼國人。”
蕭幹楞了楞,回憶了一下點頭道:“還真的見過一些人。”
高方平微微色變道:“來我聽。”
蕭幹道:“乃是靠近漠北來的烏古敵烈都統軍司的一個部將,一個叫蘭木托的一個家夥。我和那人不熟係,不過大石自來都和敵烈部的人都有來往。”
就算是自來都有來往,也夠讓高方平驚悚的,猛的起身道:“你確定,那是敵烈部來的人?”
“確定,雖然我和他不熟、但我認識那個人。”蕭幹點頭道。
這下高方平皺起了眉頭,兩個手指輕輕敲擊著桌子。
菊京也知道,大魔王出現這個動作的時候,就在決策比較重大的事,看來真的局勢有變了?
這麼想著,菊京不覺的靠近了高方平一些,且把手掌放在了她腰間的武士刀柄上。
這個時間,大石見過敵烈部的人。而曆史上的政和元年,發生了敵烈部叛亂?
蕭幹也大石曆來和敵烈部有交情,高方平相信他的是真的。通過這句高方平也想起來了,曆史上遼國完蛋,耶律大石拉著隊伍西遷,建立西遼,跟著他的班底就是部分敵烈部的人。
這麼想著,高方平又道:“這個期間,燕京麵生的外來人多嗎?”
蕭幹苦笑道:“相爺您懂的,這燕京雖然是我大遼治下,號稱兵戎冠絕下,重兵防守。但咱們的官府是不會有這些數據的,這是燕京,萬國人聚集的貿易集散地,每日都有大量流動人員,根本無法掌握所謂的生熟麵孔。”
這也不能怪他們,除了江州治下,還真的沒有任何官府可以做到掌控這些細節。
於是想了想,高方平大開腦洞、做出決定道:“蕭將軍立即收拾準備,今夜咱們上路,我決定不等你們禮部派來的馬侍郎了。”
“啊!”蕭幹嚇的跳起來道:“可……卑職不確定這麼做好不好。”
“這不好,但應該也不壞。”高方平道:“作為宋國來使,我沒義務在這裏空耗時間,等候這種官僚的見麵形勢,最快跟我秘密上路,我要進上京見你們皇帝和蕭相。”
蕭幹真的覺得這是個腦洞決定,他一個副統領,是擔負不起這種責任的。
於是蕭幹抱拳苦諫道:“請高相理解,你想偏啦,這個時節已是你們大宋年號的政和二年,你們的上元燈節都快開始了。所以您就算趕去了上京,也見不到我大皇帝陛下。因為正月一過,皮室軍就護著陛下拔營東行,狩獵、打魚,會盟東麵之部族。就連蕭相都不確定是否在上京。”
這是他們馬背民族傳統。用祖訓來是不要忘記馬背上得來的下,不要整像個宅男的一樣的在京城玩躲貓貓,那是孩子遊戲。真漢子還是要騎著馬到處走。然而穿了,這個傳統是蕭的裏底用來忽悠遼皇的,就以這些理由讓他沉迷於遊獵,整到處走,不在上京主持國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