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旺,你明白我的用意嗎?”高方平最後道。
王德旺心理咯噔的一下,尋思:算好大魔王還有點底線,他要真找禦史言官事,那真可以毀了童貫的出使任務。這樣看起來,大魔王要跟隨童貫去出使,是害怕童貫犯政策錯誤,而不是想打壓童叔呢。
想這麼想,王德旺又心虛的道:“明府,您這麼警告童節帥,真不是為了當年您親戚高永年戰死的事嗎?”
高方平給他後腦勺一掌嗬斥道:“媽的到這事我就惱火,也替我奸臣老爹惱火。你們竟敢不給高家麵子,把高永年給弄死了……”
王德旺捂著後腦勺不服氣的道:“不是咱們官僚弄死的,乃是西夏人弄死的,您打到了西平府也算報仇了。”
高方平指著他的鼻子道:“休要狡辯。你記住,如果我記仇高永年的事,我不會找童貫,當年主帥是你父親王厚,我就算要算賬拉清單也隻會找你王德旺,然而你看老子是那麼氣的人嗎?在北1京時候我給你鞋穿了嗎?所以此番我真不是要整童貫,就事論事,我要一起出使是有原因的,讓那個太監給我等著,和我一起上路,他就仍舊是正使,我在幕後,外交成果算他的。若是你此去一個時辰內,聽不到他打消今日出行的計劃,那我也不給任何人麵子了,讓他等著禦史言官彈劾就行。媽蛋你以為這是讓我戴綠帽那麼的事啊,這個問題上誰惹我,我就整死誰。”
“明府別急,下官這就去見童節帥曉以厲害。”王德旺一溜煙就跑了。
這次不是心理戰,老童那閹貨若不收手,高方平就關門放禦史去咬死他。放高俅老爹去找他清算高永年戰死的舊賬。
這是原則問題,他自己出使,鐵定弄出和女真人聯合的幺蛾子來,打了蕭的裏底的臉,那麼遼國帶路黨就哭瞎了,遼國帶路黨哭瞎,大宋愛國黨當然也哭瞎了。都是利益惹的禍啊。
所以呢,高方平等的同時,去了禦史台。
暫時什麼也不,和張克公大眼瞪著眼的對坐著。
“紀委的同誌們”也不知道大魔王來幹什麼,如履薄冰的樣子尋思:老子們部門最近沒找你大魔王麻煩好吧,這麼來守著有意思啊?
雖然都是常委,但張克公這老家夥排位在高方平前麵,所以他自持身份,也懶得招呼,懶得待見,自顧自的喝茶看報紙。
看報紙就是張克公的工作,他們的部門幾乎訂閱了目下汴京所有報紙,不論大報報都有,不論是官媒還是私媒,都訂閱了。
這些家夥現在就從新聞報道裏去發現問題,然後就開始咬人。這顯得很混蛋,但張克公認為他是對的。他了,他不是刑部,他咬人不許要證據,隻要有渠道消息就行。
所以這也需要新聞媒體必須有消息才能報到,否則就算造謠,傳閱五百次以上當然就有報紙倒黴了。
是真有些媒體被張克公以“造謠禍國亂政”名譽給咬死了的。
其實他的工作方式就連高方平也無法指責他,大報報結合、加上許多論壇言論什麼的,還真能一定程度反應出一些目下的風氣。所以老張就指揮著麾下用這些去咬人。
事實上當時國戰期間查封樊樓,就是張克公這個棒槌的主意,他從報紙上看到有女相撲鐵臀碎核桃的廣告後,覺得國難期間這麼搞很不好,就慫恿張叔夜去拉仇恨了。汗,張叔夜是真見不慣類似的事,弟弟不的話,張叔夜還不知道汴京目下“前衛”到了這個地步。
於是張叔夜都不找他兒子打聽一下樊樓股東都是誰,就帶隊去沒收了樊樓的營業執照、讓停業整頓。
整頓個蛋,最終惹出了無數權貴子弟上“千言書”給趙佶的事,趙佶戾氣不重又喜歡玩樂,覺得樊樓多有趣啊,於是最終哭瞎的就是張叔夜。
那次幺蛾子其實是張克公“報紙治國”的鍋。
一邊在心理YY著,高方平摸著下巴看著老張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