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統的傳承就是這樣的,已經打成了鐵軍的北1京駐泊司、隻要這個番號還在,他們的精神就在,哪怕在無盡的征戰中原班底老兵死光了,那麼老的帶新的,一批又一批的前赴後繼的加入,他們也會繼續維持這隻部隊的血統,維護這樣的旗幟。
所以隻要精神領袖大魔王還在,北1京駐泊司就永遠會是鐵軍。
加上隨著艱苦拉鋸戰深入,然是會不斷的從城裏那些有誌的、身體合格的青年中挑選人員補充,這是所謂的以戰養戰,一邊戰、一邊政治學習,一邊磨煉。而且河中府被圍之前,江州和汴京送來的軍備足夠。
所以現在高方平牛了,守備河中府時候一萬八千兵力,而現在雖然傷亡不,但是精銳卻越打越多了。真個是遇強則強以柔克剛。
種師道他錯了,他預估經過了三十次攻防戰消耗後,高方平部不足一萬。其實高方平現在有兩萬精銳。
起來都是淚,駐泊司從北1京出陣時候那真是新兵蛋子,但是在近一年的無數戰火洗禮中,政治學習之中,他們不但長成了,還正式披上了戰火鍛造的無形鎧甲!
“相爺!”
一起在城頭督戰的現在,已是非常疲憊的劉法道:“依照您的思想指示,劉延慶和種師道不是蠢人,這個時間點他們應該已經解放了長城以南,且有足夠的時間機動,南下形成對察哥部的包圍圈了。卻為何要看著咱們河中府苦戰,他們遲遲不發起河中府會戰呢?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高方平道:“假如劉延慶部銀州會戰成功,他必然已戰損嚴重無力再戰了,於是他會就地修整,維持長城防務,順便形成防止察哥部突圍的第二層包圍圈。所以南下戰略合圍察哥部的主力,肯定是種師道部無疑。”
頓了頓,高方平看著遠方的大雪喃喃道:“種師道比劉延慶頑固的多,更難駕馭。他不是劉延慶那樣講政治的官僚,是一個絕對酷吏的軍人,所以這次河中府會戰,他的作戰目的會是全殲西夏軍,而不是救我河中府。於是在不知道察哥部具體實力,不知道我部具體實力的時候,他不會貿進,隻會修建碉堡做守備。”
“種師道老賊罪該萬死!”
劉法悲憤的吼著。他以前也是西北戰場出生的,沒辦法,但凡在西北泥潭打滾過的人沒人喜歡種師道,童貫如此,陶節夫如此,劉延慶如此,他劉法當然也如此。
包括高方平一樣如此,若是此戰完了,不把種師道老賊吊起在長城上虐三三夜是過不去的。
然而現在高方平隻能苦笑道:“劉將軍,咱們和種師道的分歧是戰法之不同,信息不通,而不存在價值觀問題。在種師道的立場,他不會為了救我就葬送他種家三代經略出來的鐵軍,這是他作為一個統帥必須有的素質。然後以他的經驗,他判斷我高方平的軍隊快要崩潰,快被西夏人耗光了,這沒毛病。這樣情況下我當然無能力配合他發動河中府會戰,於是他幹脆會等朝廷援軍,等我部繼續耗費察兵力。”
劉法道:“可咱們現在有兩萬精銳。而咱們死傷的五千軍,已經損耗了察哥部的近四萬戰士,兩萬輔兵了。河中府會戰,是有可能打贏的。”
高方平苦笑道:“是的。但種師道不知這個消息,換我是他老種,我也不會信察哥戰損這麼嚴重,而咱們河中府卻越打越強。於是若是我指揮,我也會等著察哥繼續損耗,然後等待朝廷派出生力軍。”
劉法搖頭道:“不會有生力軍的,朝廷的尿性曆來如此。”
高方平卻笑道:“你錯了,一定會有。太陽底下沒新鮮事,西北戰場兵敗如山倒的時候,就如同汴京交易所裏那群鯊魚,他們會相互踩踏式賤賣。所以那個時期的朝廷不但不會派軍,還會止損,收縮軍隊守備京師。但是自形勢扭轉,北方戰略大反攻開始,那些家夥雖然不懂打戰,但他們是奸商,是趨勢投資者,一定會加派軍隊參與反擊。地間的事就這德行,哪朝哪代都如此,一千年以後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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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法對此隻能撓頭了。
高方平揚起鞭子,指著如火如荼的察哥陣地道:“等吧,當南方軍係正式投入戰場時,當種師道通過幾次騷擾戰術、逐步弄清楚察哥底氣的時候,就是於冰雪地間發動河中府會戰的時候,本府過一定會全殲西夏軍於腹地。這是我當時答應失去家園的百姓的。”
“哎。”劉法隻得歎息一聲道。
“不要唉聲歎氣。”高方平微笑道,“衝鋒陷陣我不行,到時候我在河中府做縮頭烏龜,劉將軍,你代替我帥軍衝鋒,發動河中府會戰!”
“末將誓死為相爺衝鋒陷陣!”老劉很興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