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來聖賢大能皆有長生之夢,站在武道巔峰者更加渴望羽化而登仙。然古往今來,登臨渺渺仙界者,不過寥寥。聞名人間者,唯一人,莫惜大帝。浩瀚仙界中,靈氣充斥,萬古不朽,一仙凝神盤坐於虛空之上,雙目微閉,融於宇宙,道法渾然天成,古樸的金光閃耀,無邊無際。“莫惜!”一仙遙遙呼喊,朝著盤坐上仙淩空飛虛而來,手持紫金琉璃葫蘆,兩旁白須飛揚而起,臉上笑容似蘊含三千大道,讓人難以捉摸。名為莫惜的上仙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迎麵而來的上仙,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何事喚我,玉虛。”玉虛上仙轉眼間來到,道:“莫惜,你倒是有閑情,這仙界已經萬千年沒有人來了,你留在人間的《長生寶錄》,難道就無人得到修煉嗎?”莫惜的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惋惜,道:“當初我本想留下自己的修煉之途助他們登臨仙位,不料卻屢次在人間引起腥風血雨,現今《長生寶錄》的擁有者叫做東方一劍,此人劍法精絕,卻也因為《長生寶錄》而身受重傷。”“那豈不是百年能無人能登臨仙位?”“未必。”莫惜神秘地一笑,一拂衣袖,不知何時已在千丈之外,“父親做不到的,兒子未必不能。”玉虛還要說些什麼,卻隻聽到一道回音響徹:“萬千繁瑣,不如一夢千年!”華夏帝國西北之地,一個名為揚子莊的小村莊之中。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年,還有一個俊俏的少女,在溪邊打鬧。“好啊哥哥,你竟敢用水潑我。”少女說著舀起小溪裏的水,潑向那個少年,而那個少年,身子靈動,迅速躲開,然後用是一把水潑向那個少女。“不玩了,不玩了。”少女見老是被潑,而自己卻潑不到那個少年,索性耍賴坐在岸邊不玩了。見到少女不玩了,少年來到她身後,用手捂住她的眼睛,“猜猜我是誰?”“還能是誰,我最討厭的哥哥,林天洛。”少女被逗笑了,但是語氣中仍舊是嗔怪的意思。“天洛、天雅,你們兄妹倆趕快去換件幹淨衣裳,一身濕漉漉的,別著涼了。準備吃飯吧。”溪邊的小屋裏,一個美貌的婦人走出,對著這對兄妹喊道。“知道了,娘親。”兄妹倆異口同聲地喊道,隨即回到了家中。“媽,今天怎麼隻有些青菜?”林天雅看著桌上的綠色,開口問道。這一問不要緊,父親林康則是臉上微微一紅,正要說話,卻聽見妻子林可說道:“有的吃就別廢話,你爹爹最近身體不好,不能上山打獵,就吃點青菜吧。”林天雅聽後隨即沉默不作聲,安靜地吃著自己的飯。她先前隻是無心之問,她知道父親身體不好,有時候難以上山打到獵物,但是父親自尊心很強,總是盡可能地付出,她也不敢多提,怕父親自責。林康則是一臉歉意,似是為了不能給孩子們舒適滿意的生活而歉疚。隻有林天洛一邊吃飯,一邊在心裏暗暗想道:我現在這麼大了,明天上山打隻野味給父親補身體!第二天一早,林天洛趁父母和天雅沒有發覺,獨自一人拿著弓箭上了山。這幅弓箭是父親每次上山都會帶著的,父親箭法高超,幾乎百發百中,但是山上有一些狼之類的凶狠動物,它們往往成群行動,即便父親箭法高超也唯有躲避,而且父親身體不好,山路崎嶇,有時便難以登上去。林天洛曾經和父親一起打獵過幾次,對於路線還是比較熟悉的,知道哪裏的獵物比較多,哪裏的危險比較大。他有自信,這一次,能夠打到獵物,就能給父親補補身子了。林天洛的家在溪邊,屬於揚子莊的範圍,從他家去後山,要經過揚子莊的西南角。在這個村子裏住了很久,他也認識了不少人,有些人對他很好,像趙二伯,看到他時熱情地跟他招手:“天洛,怎麼今天你個人拿著弓箭上山,你爹呢?”天洛答道:“趙二伯,今天是我一個人上山打獵,沒有和我爹說,你也別告訴他。”林天洛朝著趙二伯微微一笑,繼續向後山走去。“那個病秧子的兒子,也拿著弓裝模作樣。”一道刺耳的聲音傳入林天洛的耳中,他不禁微微蹙眉。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了,父親身體不好,有時候農活需要母親來做,村裏一些人知道以後,對著林康指指點點,當然這其中男性居多,他們對於林康的妻子,林可,一直都有愛慕之情。林可雖然已經生了一男一女,但是絲毫不減風采,看上去不過三十,美貌無雙,風韻猶存。很多村民對於林康這樣一個病秧子能夠娶到林可這樣的美人都嫉妒不已。林天洛回頭看了看那說話之人,是村裏幾個比他的一點的少年,他們中大多數人的父親也隻是普通的農民,但是都很強壯,他們的日子也過的相對舒適。而說話的那個少年家裏則擁有很多畝田地,家境比較富裕,還有幾個仆人此後,是村裏的地主,平日裏這個少年也比較霸道。“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林天洛轉過身,用手指著剛才那個說話的少年,村裏大地主之子,劉剛。“我說那個病秧子的兒子,也拿著弓裝模作樣。”劉剛不屑地看著林天洛,將剛才的話一字一句重複出來,周圍的少年都哈哈大笑,顯然是覺得林天洛自取其辱。林天洛冷眼看著這幾個人,直接取下背上弓箭,弓弦拉開,箭在弦上,對準了劉剛。劉剛沒想到林天洛會如此直接要拿箭射他,但是畢竟林天洛才十四歲,他不相信他敢林天洛敢真的射出那支箭,於是仍然嘲笑道:“病秧子的兒子,也不過是廢物而已,有本事你就直接射向我。我借你兩個膽子,看你敢不敢。”“不用你借膽子給我,我的膽子,射殺你,足夠了。這也是你要求的。”林天洛說罷箭便離弦而出,朝著劉剛而去。他們之間不過數米的距離,劉剛見到林天洛的箭敢射出,心道這下完蛋了,箭出弦的刹那,他好後悔,自己怎麼招惹了這麼一個不怕事的主兒,小命要玩完了。其他少年也沒想到林天洛敢直接就射箭,他們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一時間都怔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做。那支箭離劉剛越來越近,劉剛瞪大了雙眼,驚恐萬分。“嗤。”那支箭從劉剛的手臂穿過,劉剛痛的“啊”的一聲大叫出來,鮮血從傷口流出,急忙喊道:“快送我回家。”然後惡狠狠地看向林天洛:“你小子有種,可惜你箭法太爛,今天這事,我定要報仇!”說罷,就“唉喲”、“唉喲”地在其他少年攙扶下回家了。林天洛看著劉剛的離開,心裏流出一絲暢快的感覺,他並不在意別人的蔑視,但是劉剛的話已經侮辱到了他的父親,他萬萬不肯罷休。但是他還是知道分寸的,劉剛以為林天洛箭法不精,射偏了,但是林天洛的箭其實瞄準的就是劉剛的右臂,他還不想年紀輕輕就搞個殺人罪出來。雖然知道劉剛不會善罷甘休,但是林天洛還是拿著弓箭繼續朝後山走去,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要趕快打到獵物。沿著曲曲折折的小路上山,林天洛已經將弓拿在手上,以防有獵物突然出現。他並不期望能打到什麼大獵物,能夠有些野雞和野兔也就足夠了,但是打獵的人越來越多,野雞、野兔的數量在這山腳和山腰的地方已經越來越少了,他走了半天卻一無所獲,隻能咬咬牙,決定往更高的山上去。但是山越高,越容易有些狼、野豬之類的凶狠生物,所以林天洛也無比地謹慎,可不能被野豬給吃了。突然,一隻野兔進入林天洛的視線裏。它探頭探腦地,並沒有感覺到林天洛的視線已經鎖定了它,仍然在啃食著眼前的青草。“好機會。”林天洛心裏暗道,他將弓箭搭好,“嗖”的一聲,箭朝著野兔而去,野兔來不及躲避,被箭刺中,無法動彈。雖然相隔十餘米,但是林天洛還是能準確無誤地刺中野兔,他對於自己的箭法很自信,是父親一手教出來的,雖然沒有怎麼打過獵,但是林天洛在家裏都會常常都會對著遠方的樹枝什麼的練習射箭,他覺得自己以後可以當個很好的獵人。就在林天洛朝著野兔走去的時候,他聽到有“沙沙”的聲音。“不好,有情況。”林天洛立即趴下,這個聲音不是一般的野雞野兔能發出的,不遠處肯定有體型相對較大的動物,不管是什麼,先趴下再說。山上的草叢都有半米高,加上各種土丘、樹木,要遮掩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林天洛就躲在草叢下,靜靜觀察。“沙沙沙。”動靜越來越近了,等到完全出現的時候,林天洛發現,竟然是一隻野豬。這隻野豬足有一米多長,體型龐大,但是不知道在哪裏受了傷,獠牙都斷了一隻,而且身上還插著一隻箭,雖然並不是很深,但是野豬也是血流不止,時不時地發出低聲哀嚎,而且它似乎很疲憊,走起路來都是頗為遲緩。看著眼前的頗為虛弱的野豬,林天洛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這下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