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的藍白雲,以及身邊吹過的習習微風,還有那滿眼的綠色,我現在的心情和朱貴也差不多少,頗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在那個詭異的地下世界裏,總是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陰沉氣氛,讓人心裏堵得慌。再加上隨時會出現的古怪事物,心情沒有一刻不是揪著的。
估計如果再在裏麵呆下去,不被那些靈體殺死,自己也會鬱悶死。
胡三和朱貴已經渾身上下收拾利落,準備要走了。而我不知怎的卻想再看看井裏,井口就在旁邊,我一扭身,向下瞟了一眼。
這一看,我倒吸了口冷氣,在那碧綠色的水中,模糊的映出一個白影。很快,整個影子的輪廓漸漸清晰了起來,但它並沒有浮出水麵,至少要在水下半米左右的距離。
那是一張人臉,臉白如紙,唇紅似血,嘴角微微的向上翹著,似乎是在奸笑一般。
這一幕,看的我頭皮陣陣麻,而且好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把我往井裏拽一樣,我嚇的立馬倒退了兩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清茗,怎麼了?”胡三關切的問。
我沒話,而是再次探頭望向井裏,可那張白臉已消失不見。
回過頭來,我呆愣了半晌,剛才的記憶忽然變得模糊不清,難道是幻覺?我特別討厭這種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幻覺的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但卻那麼的恐怖。
我衝胡三搖搖頭,道:“沒事,隻是有些頭暈。”
這時,遠處傳來幾聲羊叫,抬眼看去,荒草叢中現出了一群白花花的綿羊,旁邊有個帶著大沿草冒的老頭吆喝一聲,揮起了鞭子。
朱貴大口的咽著口水道:“羊,你們看,是羊唉!”
胡三白了他一眼:“羊怎麼了,你還想烤了吃不成?”
“那也未嚐不可,大不了多給點錢就是了,你們不拿錢,我這有。”著,他還真的翻起了兜。
我趕緊打消他的念頭:“得了吧,我胖子,你是不是餓瘋了。”
朱貴喘了幾口粗氣道:“這讓你著了,我真快餓瘋了,看見那些羊,我立馬就想象成了羊肉串。”
“行了,”胡三看了看遠處那個放羊人道,“咱們過去問問,這是什麼地方,附近哪有村子。”
罷,便朝著羊群走了過去,我和朱貴跟在後麵,朱貴嘴裏還不閑著,問我:“你一頭羊值多少錢?”
看來這子餓的快神經失常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找個村莊鎮店,讓你吃個夠,烤全羊怎麼樣?”
朱貴咽了咽口水,沒話。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那個放羊人跟前,那是個至少五六十歲的老者,巨大的帽沿遮住了半邊臉,隻能看到黝黑褶皺的皮膚,還有那張毫無血色的嘴。
他穿著一身藍色的老式中山裝,雖然比較破舊,但卻顯得很幹淨。
胡三上前問道:“老大爺,我們是旅遊的,在這迷路了,請問,這裏是什麼地方?”
老頭微微抬起了頭,可以看清大半張臉了,但眼睛卻始終隱藏在陰影裏。他遲愣了片刻,用一種十分別扭的普通話道:“啊,介裏絲亞紮村的地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