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你，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靜汐的語氣倒不似之前那般冷厲，隻是淡淡地說著一個事實。
這種好脾氣倒令玉皓辰有點受寵若驚了，疲倦地開口：“明早本王就要動身出征了。”
這一去，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更不知道是生是死，他很想跟她說點什麼，也很想聽見她說幾句窩心的話，哪怕是騙騙他也好。
“明早？”靜汐緩緩睜開眼眸，好似驚訝一般，又似嘲笑，“這麼快？”
玉皓辰可不會把她這話當做不舍，再次伸手想要觸碰那如花的容顏，玩味地笑道：“怎麼？舍不得本王了？”
靜汐一低頭，避開玉皓辰的手，目光落在了院裏那株桃花樹上，語氣涼薄：“隻是提醒你一句，路上千萬別趕得太急。”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玉皓辰總覺得她話裏有話。
“沒什麼意思，最近閻王殿陰魂太多，可來不及收留你。”靜汐的話說得雲淡風輕，但卻讓聽得人抓狂，人家都要去出征了，就不能說幾句好聽的話嗎？
“你真的就那麼恨本王嗎？”到現在，她說話都帶著刺，帶著刀，紮得他生疼。
靜汐嘲諷地挑挑眉：“我對你，無愛無恨。”
無愛無恨，無愛無恨……
玉皓辰不自覺地握緊了拳，真的有一把掐死她的衝動！
猛地抓緊她的肩膀，令她正視自己，雙眸之中像燃燒著火一般：“譚靜汐，你對本王的欺騙本王忍下了，但本王對你的心從來沒有一點假，難道本王為你做的一切，你都不會有一點點感動嗎？”
靜汐的眼眸死一般冷寂蕭索：“一顆死掉的心，該怎麼感動，玉皓辰，我的心，死了。”
在楚墨麟落崖不返的時候，在玉皓辰活著回來的時候，她的心就已隨著那口嘔出的血死去了，就像那些被拔掉的白發，再也變不回原來的色澤。
“心死了又如何？可你人還在！”玉皓辰一副吃定人的表情，“到最後，得到你的人終究是本王，而不是楚墨麟。得不到你的心那就得到你的人，就算死，本王也要你們死不能同穴！”
手上狠狠一用力，托住靜汐小巧的下巴，強吻她水色的唇瓣，靜汐的力氣自然不及他，嘴唇被吻得發脹發痛，伸手往玉皓辰的背上一拍，一根銀針刺入。
玉皓辰悶哼一聲，卻沒有放開靜汐，反而更加用力，手順勢就解下靜汐的外衫，粗暴地撕扯，靜汐氣得臉色發白，手中的銀針一拔，直接朝玉皓辰的心口刺去。
這一針，恰巧紮在了玉皓辰未愈合的傷口之上，劇痛立刻遍襲全身，玉皓辰忍不住鬆開了她，後退兩步，彎腰伸手扶住心口，緩了半天才適應了那種痛，青色的長衫上暈開一片血跡，越來越大。
靜汐漠然看了他一眼：“這是你自找的。”
然後，頭也不回，起身進屋，關上了門。
身後，那雙異常猩紅的眼眸寫滿了哀傷和怨憤，盯著白影，直到合上門的那一瞬間。
小容見玉皓辰流血，慌忙喚人前來，將玉皓辰扶走。玉皓辰不明白，她怎麼可以這麼狠？怎麼可以？
當初靜汐刺楚墨麟那一刀，至少她是愛著他的，可刺玉皓辰的這一針，卻是對待仇人的狠辣。
可是，這能怪誰呢？
或許就隻能怪老天爺吧，為何要讓他在譚靜汐已經愛上別人後再相遇，為何要讓他對她一見傾心，為何又對她如此眷戀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