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後會無期(2 / 3)

周唯拉著聽到消息後幾乎崩潰的文迪一路來到了醫院,幾名正在處理相關事務的警察告訴了他們事情的原委:陳輝在高速路上超速駕駛,結果車子撞到一隻橫穿馬路的袋鼠後失控,在翻轉無數個跟頭後撞到了橋柱上,目前陳輝仍在昏迷中,據醫生估計,他極有可能成為植物人。過了一會,陳舒雅也聞訊趕到,文迪看見舒雅,便想走過去打聲招呼,可就在這時,護理陳輝的護士喊道:

“快來人,病人醒了!”

聽到這裏,大家都趕忙衝進病房看陳輝,隻有文迪皺著眉頭,站在病房外麵,不敢進去。

“哎呀,你怎麼還在外麵?快進來!”周唯說著伸手拉扯著文迪進入病房。

大家走近一看,隻見陳輝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全身都裹著繃帶,喉嚨裏還架著呼吸機。陳輝雖然十分虛弱,幾乎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但一看見張文迪,便瞪大了充血的眼睛,狠狠地盯著文迪,嘴裏想說些什麼,卻被呼吸機堵住喉嚨,隻能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陳輝哥,你想說什麼啊?別著急,等你康複了再說。”劉佳鑫坐在病床前,早已哭成淚人。

陳輝嘴裏插著喉管,根本無法正常說話,隻是瞪著文迪。文迪躲在所有來訪者的後麵,臉色煞白,嘴唇發青,不敢與陳輝對視。

正當張文迪一點點的挪動自己正在後退的雙腿時,沒想到周唯卻一把把他拉到病床前,對著陳輝說道:

“陳輝你別著急,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們三兄弟還要***拚呢?你得振作啊!”

陳輝奮力抬起一隻手,死死地拽著文迪的衣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僵持了僅僅幾秒鍾的時間,終於閉上了含著熱淚的雙眼,再也沒有醒來。

醫生在檢查後,宣布病人死亡。

聽到這樣的噩耗,劉佳鑫哭得撕心裂肺,可文迪的衣角仍然被死去的陳輝緊緊地攥在手裏,文迪嚇得嘴唇發青,並且不停地拉扯著自己的衣服,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掙脫。陳輝雖然已經沒有氣息,但卻依然緊緊地握著拳頭,文迪看見眼前的情景,發覺自己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文迪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他發覺自己躺在病床上,身旁坐著周唯和慧心。慧心見文迪蘇醒,便吩咐周唯把醫生找來。等周唯離去,慧心便對文迪開了口:

“視頻光碟的事情你放心,寄給周唯的那份已經被我提前攔截住了,他沒有看到。不管你們兄弟之間有什麼恩怨,我都不希望周唯受到傷害。我也知道你現在懷疑是我在從中搞鬼,對此我無法解釋,隻能說我是個帶著孩子的普通女人,老李死後,我已經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來獨自打理公司,再說我現在一個人根本扛不起這麼大的事業,信不信由你吧!”

文迪看了看慧心,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看文迪沒有言語,慧心接著說:

“剛才舒雅一直在你旁邊守著,直到醫生說你沒事後才悄悄走了。你們兩夫妻不是好好的,怎麼會鬧得要離婚呢?”

“慧心姐,這件事你應該最清楚吧?”

關慧心被文迪的反問弄得摸不著頭腦,剛想追問,周唯便帶著醫生走了進來,話題也就此打住。

經診斷,文迪隻是精神衰弱,自己調養一陣就能痊愈。回歸工作後的文迪身體狀況越來越差,隻能靠頻繁吃藥維持。有一天,當初舒雅買的維他命快要吃完,文迪便拿著藥瓶去藥店買藥。拿回新藥打開一看,竟發現同樣包裝的維他命丸,顏色和味道卻大不相同。這讓文迪心生疑惑,便把之前吃剩的兩粒“維他命丸”送到私人醫生那裏去化驗。半個小時後,醫生給出了化驗結果。

“張先生,您這藥瓶裏裝的並不是普通的綜合維他命,雖然現在我無法查明此藥究竟是醫治什麼病症的,但是化驗結果顯示,這藥丸裏含有大量的氯三苯乙烯,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強力興奮劑。這種興奮劑可以暫時緩解疲勞和頭痛,但是長期服用,也會導致抑鬱,精神不集中,甚至出現幻覺……”

走出診室,張文迪兩眼無神,靜靜地坐在診所的走廊裏,手裏拿著藥丸,不斷回想舒雅之前的提醒:

“要記得按時吃藥啊,每天兩片……”

“難道我老婆真的會給我下毒?”張文迪的腦中浮現出這個以前從未有過的念頭。

診所等待區播放的電視新聞文迪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播音員正在報道剛剛出爐的消息:“墨爾本州政府剛剛頒布決議,宣布將暫緩近五年內對墨爾本近郊一些地區的開發和改造……”

“糟糕,出大事了。”文迪說著便跑出診所,駕車趕回公司。此時光環地產已經亂成一團。關慧心看到文迪回來,便緊隨其後,跟進辦公室。

“你看新聞了嗎,政府宣布開發減緩了。”

“我知道,我看新聞了。”

“那咱們之前買的那塊地怎麼辦,原以為先把地買下等到利好消息再把它高價賣出,這回真的是失算了。”

“沒辦法,現在隻能想辦法把地低價賣出了,盡量減小損失。”

“誰會買啊文迪,未來五年都不會有大的改善,哪會有這麼傻的人願意接這個燙手山芋?”

“別吵別吵,我想想看。”文迪皺著眉頭,使勁拍著腦門。

“我去找懷特先生商量對策。”說著文迪拎著包,跑出公司。

見到了懷特,文迪把整個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懷特先生聽後,隻給出這樣的回答:

“張,我們都是生意人,我知道你之前買的那塊地可能會賠很多錢,對此我感到非常遺憾,但是我不希望這件事情會影響到我們即將開展的度假村開發計劃。如果光環地產沒有足夠的資金融入,我們集團也可能考慮更換合作夥伴。”

文迪聽後坐立不安,深知沒有了懷特先生這樣的大型合作夥伴,光環地產就會像折翼的小鳥一樣,存活不了多久。但是之前賠本的那塊地產投資,已經讓光環元氣大傷,根本無法拿出合作開發度假村的資金。一次錯誤的決策,就會讓公司陷入絕境。但這還不是最壞的,比起投資失敗,更讓文迪糾結的,是陳舒雅對他的背叛。

陳輝下葬那天,墨爾本天氣陰冷,細雨綿綿。陳輝生前在墨爾本的好友並不多,所以隻有少數人參加了葬禮。文迪在陳輝的棺木上撒下了最後一把土。回想著與陳輝從大學初識,再到墨爾本***拚的點點滴滴,文迪默默地留下了眼淚。前來送葬的陳舒雅站在遠處,等葬禮完畢便馬上離開。文迪見狀衝上前去,攔住了舒雅的去路。

“咱們能談談麼?”

“你覺得咱們還有什麼好談的麼?”雖然眼前的舒雅帶著大大的墨鏡,但是仍然無法掩蓋她日漸消瘦的麵龐。

“你最近好麼?”

“如果你沒有什麼正事好談,我要走了。”舒雅說著便準備離去。

“等等!我想問,維他命瓶子裏的藥是不是你換的?”文迪見舒雅要走,趕快切入了正題。

舒雅聽後,轉過身來說道:

“對,是我換的,我把維他命換成了治療抑鬱的藥,期望能對你的抑鬱症有所幫助,現在看來是瞎操心了,有洋妞嗬護著你呢!”

“治療抑鬱的藥?你給我吃的是興奮劑,越吃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