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公元960年,殿前都點檢趙匡胤發動陳橋兵變,以其雄才武功,掃蕩四方,開建了大宋王朝,當時乃有西部吐魯番等部落,北部西夏國,遼國並立,都表示願歸順大宋。趙匡胤不願再見戰爭傷亡,故同意熄兵共存,他們感念其恩德,年年來貢,派出使者來訪,已有百餘年,這一年正值西夏國使者來訪,宋朝皇帝將他接入朝中。不覺已一月有餘。
正文
這一日,在“悅來酒樓”上,有三人來得較早,其他酒客正陸續前來時,三人就已飯飽酒足了。其中一個滿臉皺紋,留一口短須的老先生一看日頭還早,不急就此離去,又要來一碗酒水,娓娓談得話來:“你們可知道發生了一件大事?”,另一個身穿一件洗得脫了色的青布長袖瘦瘦青年書生問道:“甚麼大事?小聲點說。”,他料既是大事,必與朝庭有關係,莫無意間惹上了麻煩。
另一人虯須大漢冷道:“書生就是膽小,我們現在隻是在聽,又不是去做,瞧你一副上刑場的模樣。”,那書生笑道:“我隻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兄台莫見怪。”,老先生見兩人對上了口,沒了興致,道:“我都還沒說呢,你們有甚麼好吵的。”兩人稱是,書生從懷裏摸出兩錠碎銀,命店小二端來一小碟花生,與一小壇美酒放在老先生麵前,老先生哈哈一笑,道:“有酒說起故事才夠興致哩。”,虯須大漢道:“先生快說,究竟發生了甚麼大事?”,老先生喝了口酒,道:“這事還真得小點聲說。”
兩人一聽,忙將耳朵湊近上去傾聽,老先生壓低了聲音道:“聽說西夏國派來的使者一個月前在京城第一名樓“醉夢樓”被人殺了。”,兩人吃了一驚,虯須大漢道:“這事當真不小。”,老先生道:“可不是嘛。”,書生道:“後來怎樣?”,老先生道:“皇上得知後,那是嚇得不輕,要知道使者在我們家門口讓人給殺,那還得了。”,書生道:“那是。”,老先生又道:“皇上命案使金道明速查此奇案。”,虯須大漢忍不住翹起拇指道:“金大人可是鼎鼎有名的提刊官。”
老先生點了點頭道:“不錯,可誰知他查了近一個月,不但凶手沒有抓到,竟一點眉目也查不出來,皇上一怒之下,把他哢攃給斬了,真是伴君如伴虎,生前甚麼榮華寶貴,功名利碌,到頭來還不是沒了性命,一場空,所以說你們這些讀書人,滿腦子都是怎樣博取功名的心思,殊不知那是將自已的脖子往刀口上抹,自尋死路,也幸我之前三考不第,要不然這會兒還不知道能不能在這裏跟你們講這故事呢。”,書生微微一笑,不以為然,道:“博取功名是讀書人的心願,能為天下微獻薄力,倒也不是很怕了,否則,先生也不會有三考不第之說了。”,老先生歎道:“那隻是年輕血氣方剛之想罷了,現在算是死心了。”
原來這老先生年少時曾三進考場,均名落皇榜,悲歎命運不濟之餘,在京城謀了一份書教為生。虯須大漢見兩人扯遠了,問道:“後來又怎樣?”,老先生猛灌了一大碗酒,酒水四濺,愁腸略消,道:“後來皇上算算那使者的歸期將到,於是修書一封,說使者迷戀我朝風土人情,青山綠水,且暫住我朝雲雲,拖延時日,一邊再命三王爺趙天南續查此案。”,說完又喝起了酒,書生見他沒了話,問道:“後來又怎樣,凶手抓到了沒有?”,老先生道:“凶手抓不抓得到,現在倒是很難說,總之,現在朝庭裏是雞飛狗跳,一團亂。”,虯須大漢一拍大腿叫道:“難怪這些日子官兵走巷竄街,原來如此。”,老先生見這裏人多耳雜,還真怕惹出甚麼麻煩,忙岔開了話題。
他三人這番話雖說得輕,但還是被隔桌三個江湖人物聽了去,一個手持拆扇的白麵書生,一個壯漢,另一個青袍劍客。三個聽罷,那白麵書生拆扇一張,道:“兩位仁兄,這倒是難得的好機會,我們將這案子破他一破,榮華富貴又有何愁?”,青袍劍客皺眉道:“這次連號稱疊影旋風神掌趙天南都出馬,想是很是棘手。”,那壯漢卻道:“徐兄,常言道:三個臭皮匝,勝過一個諸葛亮,雖然趙天南號稱武林三大高手之一,但破案不是講究武功高低,楊兄妙計甚多,定能征破此案。”
楊書生哈哈一笑,道:“程兄抬愛了。”徐劍客道:“楊兄過謙了。”,楊書生謙虛了幾句,正要商討方策,忽聽得樓下人馬吵雜,接著傳來店小二的叫聲:“陳官爺,今天可是要喝酒麼?”,言下這陳官爺乃是常客,一個響喇喇,沒聲好氣說道:“上頭催得要緊,哪能有心思喝酒,樓上可有什麼可疑人物?”,店小二道:“都是些尋常客人。”,那人道:“我上去瞧瞧。”,說著帶了幾名親兵大馬大馬上了樓,兩道閃電般的目光掃過每個角落,最後定在楊書生這張台上,楊書生見是官府衙差,微微打了個冷顫。
陳衙差走近上來,右腳在凳子上一放,粗聲粗氣道:“你們是甚麼人?哪裏來的?”,楊書生陪笑道:小人是江湖落魄書生,姓楊,名萬通。”,又指著另外兩人道:“這位壯漢叫程滄海,在附近幹些力氣活,這位是小弟徐山河,做些小本生意,隻因日前在生意聲上與人發生些磨擦,故帶了把劍防身。”,那陳衙差嘿嘿兩聲冷笑,道:“你當我三歲小孩子麼?本大爺雖身在公門,但江湖上的一些門道還是看得出來的,我看你們三人行跡詭異,私帶兵器,非奸即盜,人來,全鎖回去審問。”,喝叫聲中,三名官兵走了上來,把鐵鏈抖得當啷當啷作響,就要鎖人。其他酒客見有事發生,“哎呀”一聲哄叫,如避蛇蠍般逃了出去,店掌櫃也暗暗叫苦:“今兒虧大了。”,但要上去阻攔,卻沒生這個膽。楊萬通眼見要糟,正要掀台動武,就在這時,樓下跟著傳來一片喧鬧聲,有人喝道:“快追!莫讓凶手跑了!”,那陳衙差一聽,無暇抓人,衝到樓台,叫道:“凶手在哪裏?”,一親兵指道:“往街頭逃去了。”,陳衙差立時吩咐前後左右包剿,一定要捉住了。
楊萬通暗鬆了口氣,喊了聲:“去瞧瞧。”,三人一個跟鬥先後躍下樓,隨後跟去,跟過兩條街,見前麵人群中刀光閃閃,綠影飄飄,竟是有人在動武打鬥。
三人擠了進去一看,隻見刀光綠影中一男一女正打得激烈,男的正是那陳衙差,隻見他刀厚力沉,劈刺截掃,斬削砍剁,刀刀真往敵人身上招呼,日光下刀光耀人雙眼,甚是凶猛。鬥見他鋼刀斬去,那綠衣少女纖帶倒卷上去,奪他單刀,陳衙差不待她纖帶卷到,把刀一斜,削她纖帶,不料那纖帶柔軟異常,竟在刀鋒上滑了過去,他一招不成,鋼刀急削,想將纖帶寸寸削斷,綠衣少女纖帶急恍,教鋼刀無處受力,以巧勁化解招數,所謂柔能克剛,綠衣少女一條柔軟的纖帶,竟壓得剛硬的鋼刀無法展威。鋼刀須以硬接硬,方能戰勝,卻在少女行雲流水般的纖帶下無計可施,隻氣得那陳衙差哇哇大叫:“若不將你這個臭丫頭扒皮拆骨,這陳府第一把刀手威嚴何在?在那些賊盜眼內威懾何在?”,也顧不得上頭活捉凶手之命,隻將手中的鋼刀使得虎虎風響,恨不得一刀斃了那綠衣少女,好在眾人麵前揚名立威,打了個難分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