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
曜光白的星眸閃爍,他望著狼吞虎咽的落羽——不,此刻應稱之為琉寞,這哪裏是魔尊,分明隻是一隻餓狼而已!他試探性問道:“請問尊駕,可否真的是魔尊?這……魔尊莫非就是魔界主宰,魔界之事可否告之一二,以供我等凡俗之輩長些見識?”
“呃。”琉寞打了個飽嗝,扔下手中的筷子,斜睨著負手佇立一旁的曜光白,竟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意猶未盡……
曜光白頃刻間覺得整個人都變得極其暴躁,畢竟琉寞此刻的形象便是落羽,曜光白的第一直覺總恍惚是落羽在自己麵前裝模作樣,他很想習慣性狠狠教訓一通——但她畢竟已經不是落羽,不是那個做了自己幾百年跟班的白靈,這隻白色靈鷹,竟然是魔尊的魂獸,而且為之獻祭了身體,使之重生……
琉寞注意到曜光白鄙夷而無奈的眼神,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她急忙端身而坐,小臉表情不禁故作嚴肅:“本尊隻是胃口好了些,加之饑餓太久——魔也並非不食人間煙火,美食當前,焉有不敬之理!好了,不說這些!本尊此刻確實有些狼狽,我的魂獸本有變身之能,卻不知為何被搞成這副模樣?以至於失去了原本的能力……”她望了一眼曜光白。
曜光白心裏一慌,不予回應。
“無妨,”琉寞捏了捏喉嚨,“待到本尊魔力完全複原,自然什麼都能夠感知——為何說話時候,嗓子有些異樣,莫非這裏受過傷?”
曜光白麵色難看,心道,難道我能告訴你——這是因為曾以禁法強行修改了她的體脈,煉化人形,化為小女孩是為了不引起他人警惕,還有嗓音嘶啞是為了掩飾那副鳥嗓子?他隻是故作深沉,搖了搖頭:“這些事太過玄奧,不知是何緣由。”
“好,也不說這些。”琉寞忽然一臉豪邁,“給你們說說本尊的威風之事,想我一代曠世天才,禦劍之道天下無雙,二千歲壽元就化作六千重魔劍仙……一劍誅仙,一劍屠魔,收了十九魔王當作小跟班……不過,”琉寞的豪邁之色漸漸黯淡,化為失落,繼而無比憤然,“怎麼會忽然冒出來這麼個討厭的家夥,竟然以一人之力蕩平我魔界,若不是我最後時刻逃得快,恐怕要灰飛煙滅,這讓我在下屬麵前顏麵無存,而後還怎麼還重回魔界……本已經準備好與天界決一死戰,怎知會有如此變故,真是可恨!可恨!”
曜光白不禁聽得有些心驚膽戰,琉寞表情誇張、言辭幼稚,但所陳述之事,不知為何,卻讓人由不得不信……雖然曜光白也自詡執掌天下,貴為天元之龍,但在琉寞的強大氣場壓迫下,一時竟然無力插言……他與月餘音互望了一眼,眼神交流了一下彼此心得……
琉寞憤然之後,打量了一眼佇立一側的曜光白與月音,不悅道:“我已經吃完了,要繼續修煉,你們下去吧!”
曜光白表情不禁一怒,自己乃此間主人,天元之王,此刻竟然成了小侍從,不過他隨即壓製了怒火,擠出一絲尷尬微笑:“尊駕適才所言,言辭懇切——我便暫時相信你是所謂魔尊,但你若想安於此處,恐怕也很難,畢竟塵世界屠魔強者數不勝數,懷南尤多……你還是小心潛藏為好……”
“你想讓我去懷南殺人?”琉寞不屑瞥了曜光白一眼,“我做魔尊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跟我賣弄心機,哼!把本尊看作何人?”
曜光白一愕,對方的反應倒也在情理之中,他又笑了笑:“魔尊恐怕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我隻是好心提醒你注意安全,你似乎剛剛重生,力量並未完全恢複——你無需去懷南殺人,懷南人自會到此處殺你,確實還是小心為妙,不如我為你布置一間隱蔽的密室暫時落腳……”
琉寞瞥了曜光白一眼:“想伺機把我囚禁起來?你若一直如此小覷本尊的智慧,我恐怕隻能讓你吃些苦頭。”
“不敢。”曜光白笑道,“魔尊恐怕有所不知,你乃魔界中人,此刻你無形中散發出強大的魔力,塵世之人與魔向來勢同水火,天下正道無不以屠魔誅邪為己任,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
“豈有此理!”琉寞惱道,“塵世界的小嘍囉我豈會放在眼裏——何況,我雖然是個魔,也隻是暫時在此避難些時日,我做錯什麼了,為什麼他們非要屠魔?若說擔憂,我隻是忌憚魔界曾與天界有約,雙方約定都不能擅入塵世界而已……”
這時,月餘音輕輕搖了搖頭:“魔尊,為何你始終不明白王上之意,塵世界並非你的世界,世人之心也不是你所能揣度,屠魔又何須多餘理由?而且期間正道多是拉幫結夥,勢力龐大,人數眾多,他們更不會一個一個來找你送死,而是所有人一起屠魔……雖然你確實很強大,但又豈能在劣勢下對陣群敵,何況還有天界不知何時行動——所以,最好的方法,你便聽從王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