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潤兒,你愛得比我少……”
“許潤兒,你欠我一個擁抱……”
“許潤兒,為何你總是想逃跑……”
你的手,我還沒有牽到……
所以,走吧,走得遠遠的,此生不見……即使在見,也忘了吧,我累了……放棄愛你,也許是唯一的選擇……
一九九四年,X市,秋,墓地。
“老爸。我們來看你了。”
四個男人並列成一排站在一方白玉石累積而成的墓碑前靜默。
為首的那個男人,一臉冰霜,靜默不語。
身旁幾人也是沉默著,隻是林寒宇將其他幾人手中香接過,躬身插入了墓碑前的石筒中,“老爸……”
林寒風站在首位,當看見父親在墓碑上那方照片上的笑容,他竟閉上了眼睛,不願在去正視那笑容已不存在。
已經六年了……
他用盡一切辦法救他,可沒想到他輸給了卻是病魔……
出了墓園,他們各自上車,林寒風還是像往常一樣,自乘一輛車,就由司機載著離開。
最近幾年他的話變得越來越少,除了工作,他似乎沒有任何其他興趣……
“風哥,去哪裏?”司機德佬問,透過倒視鏡看見他那張有些僵硬的臉,臉上是萬年不變的冰霜,林寒風眉頭皺了一下,說:“我想回酒店休息,下午有個會。”
“姚小姐剛才打了電話來,我告訴她你沒有空,她就說一會在打給你。”
林寒風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姚冰是個明星,一個知道分寸的女人,她從不會問男人一些愚蠢的問題,更不會不合適宜的撒嬌打鬧,她已經跟了他五年,他覺得很輕鬆,沒有愛戀的摯熱,很平淡……也很空虛……
“讓她到酒店。”
最後,他做出了指令,德佬點頭。
酒店,總統套房……
看著身下女人的嬌羞脈脈,柔情萬種,他讚許的摟緊了身下人的細腰,她很好,漂亮,嬌豔,他應該有個這樣的女人,她很適合呆在自己身邊。
他笑著想,又埋入她體內,一樣動情,他一樣可以得到極至的愉悅,這樣就夠了麼?這就是他想要的嗎?然後呢?然後……還是空虛,還是失落,似乎誰都溫暖不了心裏已經冰冷的那塊地方。
“前天我有個同學結婚了,我去參加了他們的婚禮。”
她躺在他懷中,手指饒上他的指尖。
“恩?”他閉著眼,像似睡著了。
“我已經28歲了,在過兩年也要30了,媽媽開始催我了……”
她最近老是這樣有意無意的說,而他卻每在這時,不是選擇離開就是一笑了之,今天他卻睜開了眼睛,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你想結婚嗎?”他問。
姚冰將手放進他手中,“恩,你的意思怎麼樣?”
林氏集團年終舞會上。
“老大今天怎麼了?”
林寒哲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目光一直玩味的看著舞池中央的林寒風,他手中牽著姚冰,女人在他手中起舞,一曲探戈,就像在釋放生命的熱烈,又像是一種飛蛾撲火的悲壯,但這種情與欲絕對不是為姚冰,女人嫣然幸福的笑,顯得格外的諷刺,她不知,他的熱情不是為她,而是為那個已經遠離開的女人……看似堅強的舞步中隱藏著深深的憂傷,卻更讓人動容與回味……隻是嘴角的笑,好空洞……
一首曲盡,而腦中的旋律揮之不去,猶如一場沒有盡興的舞蹈,永遠隻差最後一步,總是悵然若失……
若失……他真的已經失去了,失去了六年,從他放開她離開後……
他跟她就如這一場沒盡興的探戈,隻差那麼一步,今天他終於舞完了一曲,可惜,不是那個女人……他牽她上台,向大家宣布了,他即將迎娶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