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想得開,她還有心思關心一下莊蔓跟歐晴嵐的終身大事,莊蔓表示錯失王妃之位後,家裏暫時沒物色到合適的人選,她還可以在娘家再賴一段日子;歐晴嵐卻是悶悶不樂——辛馥冰跟莊蔓一問,原來是好容易等到心上人出孝,結果才出孝就離京了!
“他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倒願意等他,可是他會等我麼?其他人又不是瞎子或傻子,他那樣的人才,誰家有女兒孫女的,會不爭先恐後許給他?”歐晴嵐抹著眼淚傾訴心事,“我好想跟他去沙州!”
“奔者為妾,你別犯糊塗!”聞言辛馥冰跟莊蔓趕緊勸,“你耍小性.子小脾氣都沒什麼,這樣的忌諱可萬萬犯不得!”
“但你們說,他現在這一走,我還有指望麼?”歐晴嵐難過的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他到底對我怎麼想的——可我這輩子就碰到這麼個人,難道就這樣錯過?”
辛馥冰跟莊蔓見她如此,商議了一番,就決定幫她一把,鑒於秋靜瀾已經走了,她們跟阮慈衣都不熟,那肯定是去找秋曳瀾。
所以毫無心理準備的秋曳瀾被前來拜訪的辛馥冰一句:“阿杏對你那阮表哥的心意,你也曉得,打從他還在孝中起,阿杏就定了心意要等他——如今他去了沙州,什麼話也沒留,阿杏她……”
秋曳瀾麵上原本的笑容霎時凍結,驚得幾乎要站起來:“沙州?不是明年春天才動身嗎?怎麼現在就走了?!”
辛馥冰聞言一怔——她是被皇後選出來做太子妃的人,又受過皇後的親自教導,見秋曳瀾這模樣,如何反應不過來自己惹禍了?趕緊轉口:“果然沒去?我就說麼!他一定是為了躲阿杏撒謊的!”
隻是秋曳瀾也不是小孩子,隨她怎麼說怎麼信。三言兩語敷衍走辛馥冰,秋曳瀾隨便換了身出門的衣裙,就吩咐要去阮府問個究竟!
才出門,恰好江崖霜下差歸來,本以為妻子親自出來接自己,笑意盈盈迎上去才見她臉色不對,忙伸手攔住:“怎麼了?”
“我哥哥走了你居然不跟我說聲?!”秋曳瀾見狀心思一轉,故意詐道,“十一月裏就是我大表姐出閣的日子,眼下我哥哥走了都沒個人給她操持,這到底是誰出的主意?!”
“這也是怕你擔心……”江崖霜果然上當,急忙解釋,“阮大姐姐那邊你且放心,祖父親自同祖母說好了,到時候讓咱們三伯母過去幫忙,務必讓阮大姐姐風風光光的出門!”
然後他就被秋曳瀾氣急敗壞的拎住耳朵,咬牙切齒道:“果然走了?!走了好些日子了吧?我上次去看大表姐,她都瘦了很多,一準是因為這個緣故!還怕我擔心,合著你們能瞞我一輩子嗎?既然不能,早晚還不是一樣要擔心!我早點知道還能送哥哥一程哪!”
江崖霜早就習慣了她的潑辣,還待說幾句軟話哄勸,蘇合等陪嫁卻快吐血了:這可是院子裏啊!您沒見彩奇她們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嗎?!這要稟告到秦國公夫婦跟前,您的印象分還要不要了?!
還好秋曳瀾扯著丈夫耳朵罵完這番話,也醒悟過來,趕緊訕訕鬆手,殷勤的給他撫撫鬢發、整整衣襟,幹咳一聲:“天冷了,瞧你,耳朵都被風吹得冰冰涼涼的,我給你捂了這麼一會才溫熱起來……明兒得加件夾衣才是!”
江崖霜強忍住笑:“好,明兒一定多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