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林這位份不是很高,秋曳瀾尋思這曲氏要麼跟太後有關係,要麼不是很會討皇後歡心,這樣的話,靠向太後的可能就更大了。
“就靠幾個宮人,還有一個香囊,想在皇後在場的情況下栽贓十九,是不可能成功的。”秋曳瀾思忖著,“就怕那位樂馨公主學齊王,來個含恨自.盡以證所言……這就麻煩了!難道說,太後就是受齊王之事提醒,來個依葫蘆畫瓢嗎?這回的樂馨公主是她拖出來做垡子的,可不會幫著十九說話!何況陰私之事哪裏說的清楚?”
又想,“皇後宮鬥經驗豐富,應該能夠考慮到這點……唉,這次避暑的是非真不是一般的多!”
……到了次日清晨,江崖霜還沒能回來,霓錦卻來了:“皇後娘娘知道十九公子昨晚沒回來,您一準望著,著婢子過來說一聲:十九公子這會在娘娘那兒,讓您不要擔心。”
秋曳瀾忙把身邊人都打發了,拉著她手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家十九怎麼會驚擾公主殿下呢?”
霓錦小聲道:“十九公子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還不是太後那邊折騰的!”
“太後?”這雖然是最可能的答案,但霓錦說出來時,秋曳瀾卻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皺眉道,“那現在太後打算怎麼辦?”
“您放心,皇後娘娘心裏有數,就憑幾個宮人,跟一個天知道打哪裏弄到的香囊也想汙蔑十九公子?”霓錦信誓旦旦。
冷不防秋曳瀾問:“這麼說那香囊真是十九身上的那個?”
“呃……”霓錦一怔,隨即道,“婢子沒有親眼看到,聽說跟十九公子身上帶的一個模樣,卻不曉得是真是假了。”
“那十九身上的那個也不見了是嗎?”不然怎麼會不知道真假?
霓錦含蓄道:“皇後娘娘昨晚就著人徹查宮闈。”這是暗示皇後跟前有太後的眼線,趁江崖霜不注意時弄走了香囊?
秋曳瀾眼中露出一抹狐疑:十九是這麼不當心的人?
“那十九什麼時候能回來呢?”見霓錦沒有告訴自己更多消息的意思,她歎了口氣,問。
霓錦恭敬道:“娘娘還要留十九公子說會話,恐怕得過了晌午才成。”
昨天傍晚發生的事情,今天晌午後就能回來。看起來事情倒也不很大——穀太後搭上自己親孫女的名節,肯這麼虎頭蛇尾?
秋曳瀾心中疑惑更深,送走了霓錦,她獨自沉思片刻,命人去廚房告訴李媽媽:“晌午後我想吃綠豆糕,你多做一點,一會給祖母、八哥還有十六哥那邊都送些去。”
這季節正需要降暑,小廚房裏備了足夠的綠豆。綠豆糕也不是難辦的東西,李媽媽在兩個廚娘的幫手下,很快就做好了。
依照秋曳瀾的吩咐,還熱氣騰騰的綠豆糕被裝入食盒,分往三處送去。
其中給江崖丹房裏的那份,秋曳瀾特別讓穩重的夏染去送。
半晌後蘇合從盛逝水處回來,帶著兩大串葡萄的回禮;彩奇從陶老夫人處也帶回幾個石榴——惟獨夏染回來的最晚,還什麼都沒帶到。對此眾人也不驚訝,江崖丹的發妻小陶氏還因病挪進陶老夫人的院子裏養著,他房裏姬妾雖多,卻沒有能夠主事的,自然無人預備回禮。
秋曳瀾此刻卻沒閑心去管其他,遣退眾人,低聲問夏染:“怎麼樣?八哥他昨天是不是也沒回來?”
夏染小聲道:“婢子無能,那邊的人竟像是早就知道婢子過去是為了打探八公子行蹤一樣,個個把嘴閉得緊緊的,婢子在那裏耽擱了好一會,卻也沒打探到一句準話。”
“這就說明我猜對了。”秋曳瀾冷笑一聲,“老夫人何等精明?怕是昨晚就派人過去訓了話,讓她們防著我派人旁敲側擊了吧?但如果八哥他行蹤沒問題,何必怕我知道?!”
夏染小心翼翼的問:“您是懷疑公子昨晚沒回來,與八公子有關?”
“不然他的香囊怎麼會不見、然後樂馨公主的宮人手裏拿了個跟那一個模樣的?”秋曳瀾咬牙切齒道,“怕是這好八哥不知道對公主做了什麼——以他的名聲,就算沒這事,多傳幾句也有了,惟獨十九是公認的潔身自好,事情扯到他頭上,皇後娘娘自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是太後跟公主汙蔑江家子弟——我怎麼就嫁進了這樣的人家?!”
夏染不敢作聲。
……隻是被氣得死去活來的秋曳瀾卻不知道,這回她還真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