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小姑娘剛走,縣太爺就走到白衣女子身邊,伸手把她拉了起來,客氣地道:“白姑娘,令尊今夜就會趕到縣衙,還請你跟本縣回去,他甚是擔心你的安危!”
白姑娘當即很氣憤地道:“哼,他眼裏哪有我,剩下的隻有葉綠稔吧!我不去!”
說完就掙脫了縣太爺的手,奔著魯般而來,她甜甜的笑,一言一行頗有亡妻盧氏的風韻,不由得讓他有點走神。
白姑娘淺笑盈盈:“剛才多謝恩公出手相助,那群山賊是想拿我威脅父親!還不知恩公尊姓大名,以便日後感謝!”
魯般則是有點受寵若驚,老臉通紅:“小姑娘,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人的本份,舉手之勞,何足掛齒!留名就不必了,隻是希望姑娘還是跟縣太爺回去為妥,那群山賊很明顯就是訛人,那輛馬車肯定是他們串通好的。”
縣太爺在旁附和道:“公子所言甚是,他們可都是終南山打家劫舍的山賊,常年盤踞在黃龍寨,官府屢次進山圍剿,都是有去無回!秦國謀求擴張土地,與其他諸侯國之間彼此攻伐,哪裏顧得上這偏遠小城,所以我們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白姑娘則是冷眉相對:“我不會回去的!縣太爺你帶話給我父親,要是他再逼我,就見不到這個女兒了!”
縣太爺無奈:“那好吧,那你注意安全,別再讓黃龍寨的人碰到了!”
白姑娘幹淨利落地上了馬,春風拂柳般的笑道:“恩公,來日再會了!”
說完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那背影是那麼的熟悉,想起夢中那可怕的血光,魯般覺得這是大凶之兆,無奈來去匆匆,他默默祈禱白姑娘能夠多福了。
接下來的日子,魯般心裏空蕩蕩的,失魂落魄一般,夢中的那個背影竟然慢慢地變得非常清晰起來,越來越像那天在集市上偶然邂逅的白姑娘,心中那種強烈地感覺逐漸占據了他的內心,他每次都要看清夢中那個背影的臉時,那可怕的血光總算使他喘不過氣來,直到驚醒,慢慢地他發現,自己愛上了這個鏡中人,自然而然把白姑娘那張臉幻想成了背影主人。
他本來以為亡妻盧氏過世之後,自己不會碰到動心的人,沒想到心地善良的白姑娘讓他久旱盼甘霖的心一下子劇烈地跳動了起來,來自她身體裏一股吸人心魄的香味,至今還停在他的腦海中。
說來也奇怪,自從那次事情之後,這白姑娘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魯般每天想她的時候,就會去那裏閑逛,期望再一次與她來一個浪漫的邂逅,正所謂眾裏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不在燈火闌珊處!
望穿秋水,也不見佳人出現,然而冤家路窄,盼來了他最不想見的人,是誰呢,就是當日在大街上訛詐好人的黑衣小姑娘。
她刁蠻,野性,粗魯,說謊,霸道,簡直就是和白姑娘是女人的兩個極端,一個perfectgirl,一個卻是人見人厭的小霸王,說來這事也邪性,當時來下單子的夫婦,看起來那是相當的有修養,舉手投足都是大家風範,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和這黑衣小姑娘扯上什麼瓜葛,然而,天意弄人,卻在這家幹活的時候,與黑衣小姑娘不期而遇。
奇怪的是黑衣小姑娘今天穿著的是一襲白色的長裙,文靜地坐在二樓的閣樓之上,撥弄一曲悠揚的旋律,與當日大街上那蠻橫霸道和頤指氣使簡直判若兩人,魯般懷疑是自己眼花,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再三確認之後,發現這女子和那日大街上碰到的黑衣小姑娘雖然長得一模一樣,脾性卻大不一樣,一個是崇尚武力的野蠻小太歲,一個則是喜歡高山流水的癡女子,仔細想來她們兩個最大的區別就是骨子裏氣質。
魯般看得出神,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來了人,女子成了魯般眼中的風景,而他自己則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魯師傅,魯師傅!”身後傳來吳夫人的聲音。
吳家夫婦正是雇主,為的是要修建一座水上花園,雖然同為雇主,這吳家對自己非常的關照,從不在活上刁難自己,也從不幹涉魯般自己的想法,所以他在這裏幹活的日子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