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狂笑不絕,笑聲中充滿了悲愴與憤慨,一雙手在笑聲中不住地發抖。
沈騰冷笑道:“既然少夫人也不認識你,看來這拐帶人口的罪名你是逃不掉了。”
楊子清大喝道:“你這個無恥賊人,死到臨頭還敢如此猖狂,今天我們兩兄弟就送你去見官。”
沈騰沉聲道:“何必那麼麻煩,直接送他去見閻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伸手就從腰間抽出一條九節鋼鞭,每一節都有拇指般粗細,一尺多長,這條鋼鞭施展出來,整間房裏都是他手中揮出的鞭影。
叮當也站在鞭影之中,早已嚇得像木雕一般呆立在那裏,可是這條鋼鞭就好像長著眼睛,每一次都能準確地從她的身旁繞過,她站在如暴風雨般密集的鞭影中竟然連一根頭發也沒有傷到。
看來沈騰手中的九節鞭確實有他過人之處。
楊子清看到他的九節鞭出手,手中也立刻多了一對分水峨眉刺,一尺多長純鋼鍛造的峨眉刺在他的手中閃著絢爛的光華急速旋轉著,等待機會刺出,就好像一隻靈巧的毒蜂準備射出它致命的毒針。
洛克看著他二人對他痛下殺手,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隻是在不停地後退躲閃,避過他們咄咄逼人的攻擊。
沈騰得勢不讓人,看到他步步後退似乎全無還手之力,手上的鋼鞭力道變得更猛,速度也更快,獰笑道:“今天我們就替天行道,除了這個賊人,不用對他留情,他這種人死有餘辜。”
楊子清也笑道:“看他的樣子也支持不了多久,少夫人稍等片刻,待我們兩人除了這個惡賊,給你出氣。”
他的話說完,手中的雙刺就立刻一變,殺招盡出,招招都是想要洛克的命。
洛克還是在繼續後退,一直退到角落中,可是他的眼睛卻一直也沒有離開叮當的身上,看著她一直站在那裏,一言不發,眼神慢慢變得悲愴,長歎一聲欺身而入密集的鞭影之中,伸出雙手抓住那對光芒閃爍的峨眉刺,竟然硬生生拗斷,然後抬腿踢向沈騰。
沈騰見到他一出手就奪下了峨眉刺,心中大駭,立刻收回鋼鞭攻勢護住身前,他沒想到這個人會這麼厲害,竟然那麼容易就可以奪下楊子清手中的兵器,他知道這對峨眉刺在他的手中已浸淫了十多年,不要說奪下,常人就是想近他身都難。
他手中的鋼鞭舞得密不透風,真的可以說針紮不進,水潑不入,可是洛克這一腿卻還是透過舞動的鋼鞭踢在他的身上,就在他手中的鋼鞭打在洛克腿上的時候,這條腿也踢到了他的身上。
沈騰是一個鏢師,大半生都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活,如果沒有過硬的功夫也不會活到今天,這條鋼鞭上的力道雖說沒有千鈞,可是這一鞭打下去就算是一塊石頭也會打成兩半。
洛克的腿不是石頭,可是他這個人卻比石頭還硬,就算這一鞭把他的人打成兩半,他這一腿也一定要踢在沈騰的身上。
沈騰從沒見過這麼拚命的人,這麼不要命的打法。他隻聽到洛克一聲大喝,然後就一股大力撞過來,隻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拋出的麻袋一樣撞在牆上,然後手中的鋼鞭就脫手落地。
楊子清本來還以為洛克奪下自己的手中的雙刺隻是僥幸,還想空手與他相搏奪回剛才失去的麵子,他不能讓自己在叮當這麼一個大美人麵前丟臉,可是當他見到沈騰現在的樣子,心中就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洛克站在他們麵前看著他們,鋼鞭打中的那條腿已經開始腫脹發出劇烈的疼痛,可是他不在乎,這腿上的痛如果和心裏的痛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
他看了叮當一眼,然後冷冷地道:“如果你們兩個人不是送她回孫府,而是有其它企圖,我一定會回來宰了你們。”
然後他就大笑著離去。
叮當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傷,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樣從兩頰滾落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鵬才長長歎了一口氣,道:“這個人好厲害。”
楊子清雙手的虎口已震裂,他看著自己滿是鮮血的雙手,也歎息著道:“他是什麼人,竟然會這麼厲害。”
沈騰艱難地從地上站起,擦了擦嘴角的血,苦笑道:“這樣一個高手,我怎麼從來也沒聽說過,他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