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身體從聖山——岡仁布欽回到了拉薩,心卻被留在了那塊土地。周希睿回到了拉薩後,即使周圍的世界再喧鬧,也進入不了自己的身體,卓瑪的眼神和背影總是揮之不去。他常常想,若不是傷害了卓瑪,自己的心緒怎會如此的不寧?他獨自來到大昭寺還願,為每一盞手臂能及的油燈裏添油,請求神靈的寬恕。
進入雅魯藏布江的腹地,是周希睿踏出大昭寺門瞬間的想法,然後這種願望越來越強烈。也許是為了卓瑪的虔誠,也為了了卻內心的一份躁動,更為了打磨心底的那份悲哀。
回到旅館和大家商議後,車從拉薩出發很快就到達了鬆林口,這裏是車能行駛到的終點站,大峽穀的徒步旅行也由此正式開始。
幾個人到四川的小飯館吃上最後一頓象樣的飯,早早就在木屋的床位上休息了,為了儲存體力。頭一天,聽老板說穿越多雄拉山山口必須在中午之前,下午容易變天,很容易迷路,所以第二天早上六點半就出發了。這是一段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的艱苦旅程,但是大家還是靠著頑強的意誌堅持下來了。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下山是條山澗路,讓大家望而生畏。走完這段路的時候劉鵬的腿已經痙攣了。直到下午三點鍾才到達拉格的小木屋。第三天從拉格出發的時候已經上午九點了,因為昨天大夥精神緊張,加上疲勞過度,再加上高原的快速反映,早上居然睡到了8點多,不過睡的還不錯,體力恢複得很快。
從他們打聽到從阿尼橋到背甭要走二十三公裏,那是條無盡的爬坡路,仿佛在蹬天梯一般。路上沒有遇到過一個人,大家隻休息了兩次,急切切的想進入傳說中門巴人的世界。
大家看著沿途的風景,慢慢走著,開始進入了門巴少數民族聚集地。早就聽說門巴人有著在酒中下毒的悠久曆史,家家都有釀酒的習慣,並且喜歡用美酒迎接遠道的客人,他們給客人喝酒是不收費的。
傳統是傳統,現在應該不會了吧,不過周希睿告戒大家一定記得不喝他們的酒。但是知道歸知道,他們還是在這裏被醉倒了。
他們在傍晚的時候敲開了一戶門巴人的門,開門的是個十六歲左右的男孩子,有著淳樸的笑容,開門的時候他的眼睛定格在了小培的臉上,眼裏滿是驚豔,可能沒有想到還有這麼美麗的女孩兒吧!
在本地,高原姑娘的皮膚總是黑黑的,掛著兩陀高原紅暈,而眼前的小培,卻有著一張精致的娃娃臉,和一雙會說話的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可能年紀小小的男孩子都喜歡這樣可愛麵龐的女子吧!
小培被這男孩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已經不再是當初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兒了,雖然模樣兒沒有多大的改變,但內心卻是滄海桑田的變化,經曆過創傷的人,內心的感情早已經千穿百孔,眼前這個小男孩愛慕的眼神,隻能令她感覺一絲好笑和尷尬。
男孩子說自己叫桑吉,他邀請大家進入了屋裏,裏間稍高,屋內看起來應該是客廳,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羊毛毯,四周是帶著門巴特色的藏族陳設。藏族媽媽端來了酥油茶,桑吉在他耳邊用藏語小聲的說著什麼,因為隔得遠,大家也聽不清楚,小培隻是感覺老阿媽不時的回頭看了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