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承善除了是為大秦帝國好之外,他看上了海事衙門提督的頭銜,這個位置是從二品,手中握有海上貿易,關稅等等實權,可以說江南的稅負有一半是海事衙門貢獻的,尹承善不願意此時回京入六部做侍郎曆練,他想著待價而沽,海事衙門提督是如今最為適合他的職位。
在江浙做巡撫將近四年,四年一任,一般江浙巡撫很難有連任的,尹承善為自己的前程考慮,也會在任期內打掉海事衙門的提督,讓文熙帝明白,除了他沒有誰能清理海事衙門的毒瘤,後續的安排,他全然都考慮周全,他雖然憂心安國夫人,但隻要不是丁柔,亂不了他的心神,於是尹承善亦是非常忙碌。
好不容易熬到神醫門門主趕到杭州,他手中也沒好藥,但好在經驗豐富,丁柔不管三七二十一收集過來的藥,再加楊八妹的分析,門主省了不少功夫,給安國夫人用了藥之後,楊門主說道:“再晚上一日,便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下安國夫人。”
丁柔聽了這話,懸著心終於是放下一半,練練念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緊要關頭,不是信徒也是信徒了。楊門主見丁柔臉色也不好看,”你是雙身子的人,一樣是累不得,著急不得,安國夫人好了,你要是有個好歹,安國夫人會心裏不安,會內疚。”
“我知道的,我一直很小心。”
丁柔讓柳氏照看安國夫人,隨著楊門主向外走,壓低聲音問道:“八妹說外祖母沒有中毒的跡象,但外祖母的病來得太過突然,我實在是心裏沒底,楊門主看呢?”
楊門主道:“至於這病怎麼來的,我也說不好,但安國夫人確實不是中毒,以她的狀況推測,不應該染上這種病的。”
因為丁敏的話,丁柔最近一直心神不寧,人一旦多了懷疑便是止不住的疑心疑鬼,身邊的人被她重新梳理了三遍,但丁柔還是覺得不放心,如果是中毒的話,反倒好辦了,偏偏不是毒,丁柔有著現代的思想,自然知曉飲食幹淨的重要,但凡她用的鍋碗瓢盆都是定期消毒,用熱水蒸煮過的,這麼多年從沒誰得過痢疾。
“你找來的番邦藥品是極好的,能救下很多的人。”
楊門主隻當做是意外,向丁柔討要去了剩下的藥做研究,並且跟丁柔又說了幾句懷孕的的注意事項。丁柔隻能采用嚴防死守的策略,如此被動處處防範,在她兩輩子中都不多見。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這句諺語得到了很好的證明,江河上遊的堤壩突然間就裂開了,上漲的江水淹沒了很多的良田人家,災情波及到江浙,尹承善忙個不停,賑濟災情之後,尹承善對海事衙門提督突然發難,請密旨封了了海事衙門——查賬,險些弄得兵戎相見。
丁柔也認為尹承善有些著急,但她是他的妻子,丁柔頻頻邀請命婦聚會,處處打圓場,粉飾太平,衝淡這種緊張的氣憤。
“說人家貪汙受賄,你丈夫拿了多少好處?你身上的穿戴就幹淨?”
有人指著丁柔罵道,丁柔平淡的問道:“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便是誣陷,是罪加一等,我身上的穿著的,用的,是我掙回來的,我不缺銀子用。”
丁柔這話得底氣很足,旁人知曉七秀坊在她手上,不會意外丁柔穿戴的富貴。
尹承善在江南突然發難,文熙帝是支持的,亦是敢於下狠手,文熙帝也曾想過將海事衙門交給尹承善,可就在此時,一場意外的戰爭打破了文熙帝的決定,北疆全麵陷落韃子和蒙古手中,這回他們聯合了番邦扣邊,北疆沒有安國夫人沒有信陽王坐鎮,有經驗的將軍老去,年輕的將軍不能承擔大人,在最初的時候,慌忙迎戰,大秦帝國損失極大。
文熙帝接到消息之後,吐血昏迷,騎兵南下的話便是直指都城,丁柔聽到消息之後,按住身體虛弱的安國夫人,“你不能去。“
安國夫人從未對丁柔如此嚴厲,“放開。”
“不放,您去了隻會讓信陽王府陷入北疆再也拔不出,表哥可去領兵征戰,然坐鎮的北疆的不能是您。”
“那是誰?”
丁柔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天下有三大總督,為什麼不能有北疆總督?無論這場仗打得有多慘烈,多艱難,你也必須對北疆放手,京城更需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