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看著他伏地恥辱般痛哭,文熙帝和皇後臉色一變,顯然他們沒料到會是這樣。
嘉柔不肯同丈夫圓房是想將處子之身留給尹承善?她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都是稻草嗎?
“你並沒少了人伺候,你左右的侍妾還少嗎?”嘉柔斥責般的說道:“明明我不樂意,可你……你膽敢以下犯上不說,還讓我伺候侍奉你父母?你眼裏還有陛下?”
“住嘴。”文熙帝怒道,皇後心說壞了,好在嘉柔縣主離得近,她抬手就給了嘉柔一記耳光,“燕王就寵出來你這個不知曉本分的丫頭?禮教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來人,宣召燕王妃入宮,本宮倒是要問問她如何養出這麼個無禮的丫頭。”
丁柔看著怒不可遏的皇後,這推卸責任的技巧她應該向皇後好好學學,皇後成功的提醒文熙帝,嘉柔同燕王夫婦,同貴妃最為的親近,她雖然是中宮皇後,但也不能關著每一個孫女外孫女,輕輕飄飄的兩句話,成功的將文熙帝的怒火轉移到燕王夫婦身上,不愧是皇後娘娘。
皇後從暖炕起身,撩起裙擺跪倒,悔恨的說:“陛下恕罪,是臣沒看好嘉柔縣主。”
皇後跪下了,丁柔也得麻利的跪下,她可沒有嘉柔縣主鶴立雞群的勇氣,文熙帝強壓了心中的怒氣,伸手攙扶起皇後,“朕不怪你,是貴妃和燕王寵壞了嘉柔。”
皇後無奈的歎息:“臣妾沒想到兒時懂事的嘉柔會變成這樣,變得臣妾都不敢認了,一旦鳳子龍孫都學了嘉柔……臣妾沒臉見陛下。”
文熙帝拍了拍皇後的手,“不會一個個都像嘉柔。”虧著隻有嘉柔是燕王養大的,燕王的兒女……文熙帝多了幾分不確定了,丁柔垂頭,皇後娘娘是不是哪位皇子的盟友?這上眼藥的功夫爐火純青。
“李卿,你也起身。”文熙帝軟言寬慰。
李大人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愧疚的說:“臣辜負了陛下的厚望,臣沒能守住不納妾的承諾,嘉柔縣主今日送給臣一個美妾,明日送來一對姐妹花,臣實在是……實在是……”
文熙帝明白他的苦衷,“朕沒怪你,此事是嘉柔做得不妥。”
話鋒一轉,文熙帝道:“再怎麼說你們也是夫妻,得多體諒她,嘉柔不是個無情的人,更為不喜旁人勉強了她,李卿也是當世才子,調情還用朕教你?”
“襄王有意,神女無情,臣不瞞陛下,臣給嘉柔縣主寫了很多的情詩但都打動不了她,她就沒將自己當成李家的媳婦,臣……“
李大人抬頭看向文熙帝,眼裏滿是赤紅,“今日話已經說開了,臣要休妻。”
“休妻?為何?”文熙帝慎重了不少,李大人慘然一笑:“臣愧對祖宗,娶了一個不貞的女子為嫡妻原配,顧念仕途竟然忍下了,臣無顏見祖宗。”
文熙帝眸光凜冽,“李卿,你是說嘉柔不貞?”
文熙帝見他點頭。轉頭看向麵容蒼白的嘉柔,“他說得可是實情?”
嘉柔咬著嘴唇,眸子裏是猶豫,是掙紮,她萬沒想到將他逼急了,他敢說不貞的事兒,“外祖父。”
文熙帝抬起手臂,“你竟然敢行此混賬的事兒?丟盡了朕的臉麵,你……你……”
嘉柔撲通跪下,哭著說:“我同他是情難自禁,才會……才會……外祖父,我是喜歡他才給了他。”
“誰?他是誰?”
“廣州知府尹承善。”
文熙帝瞪大了眼睛,丁柔握緊了拳頭,平心靜氣一番,抬頭看著震驚的文熙帝:“陛下,臣婦不信嘉柔縣主所言,夫君會不顧禮義廉恥,勾引有婦之夫,或者同嘉柔縣主無媒苟合。”
婚前婚後的路都被丁柔堵死了,見文熙帝有幾分懷疑,丁柔鎮定說道:“夫君是您委以重任的臣子,雖然人品風流,但他絕對不是下流無恥的人,臣婦是他妻子,知曉夫君的品行,斷不會聽信一外人汙蔑他。”
“陛下,丁柔相信尹卿,臣妾信得過尹卿的人品。”
皇後握住文熙帝的手,眸子裏對丁柔的欣賞更重了,“如此她還相信著尹卿,維護他,丁柔可不是蠢人,陛下。”
文熙帝深吸一口氣,“不管是不是他們之間有私情,朕萬是不能讓李家的宗婦是個不貞的女子,朕準許你們二人和離,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