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看著給自己上藥的尹承善,自從她受傷之後,尹承善將上藥,喂藥的活都攬下,不讓丁柔身邊的婢女伺候她,丁柔心裏不是沒有感動,他做得比她想得更好。
不愧是貢品外傷藥,丁柔身上的傷口愈合得很快,尹承善塗抹藥膏時細微封口結巴的痕跡……他的眸光越發的深沉。
丁柔盈盈的笑道:”我有話同你說,離進一些,夫君。”
尹承善現實放下藥膏,為她穿好衣服,靠近丁柔,因為受傷無法抱著她,“什麼事?夫人……嗯?”
身子一僵,尹承善臉上帶著幾分的渴求,哪有文華殿義正言辭的模樣?口氣是壓抑不住的深沉:“嗯?小柔……快一些……”
他趴在丁柔沒有受傷的肩頭,入鼻的馨香更為助長他的氣焰,腰不由得向上挺了挺,親吻妻子的臉頰,鬢角,“小柔。”
丁柔不緊不慢多了動作,細膩柔軟的手指仿佛在演奏一般輕盈,“你不厚道……在文華殿上不厚道,但我喜歡。”
她吻了吻他的臉頰,“喜歡,很喜歡。”
喜怒哀樂她不會瞞著他,他們是最親近的夫妻,以前丁柔總是想說得再多不如做的,但如今說出來會覺得很舒心,不會讓他再誤會了什麼,喜歡就要大聲的說出嘛。
不僅是說,她也在用實際行動表明,她喜歡他。尹承善的吻越來越重,氣息越發的淩亂低沉……最終他將臉埋入丁柔的肩窩,悶哼的出聲,幔帳裏是曖昧般的氣味兒。
尹承善輕輕撫摸丁柔的臉頰,眼裏是暢快,是遺憾,亦是喜悅,沙啞的問道:”為何說我不夠厚道?我哪處說的不對?”
文華殿的經過很快傳遍京城,不僅一個人同丁柔學過了,丁柔笑著說:“夫君戰績隨著文華殿過後又會添加上一筆,說你不厚道……你太懂得避重就輕,誰不知陛下最為愛戴懷念太祖皇後,最為看重信任安國夫人?陛下喜歡詩詞,曾經稱讚過易安居士,你挑出的人不管旁人如何想,但隻要提出個她們的名兒,陛下心裏就會認同,你搶占了先機。”
尹承善笑容裏帶著得意,“我知曉你會這麼說,夫人不知一點,陛下的想得便是朝臣天下人所想,旁人想得再多都是無用的。”
見丁柔錯愕,尹承善吻上她的眸子,“你想想三位即將出京的王爺……你會想明白的。”
“你是說陛下冊儲君之心有變?你成功了?”
丁柔抓住尹承善的肩頭,快速的說道:“陛下不可能不知嘉柔縣主給燕王招攬天下謀士,幫著燕王疏通同命婦的的關係,借著深受皇後喜愛的嘉柔縣主牽線,燕王起碼不會因為皇後而影響冊儲君之位,外祖母提過,她同陛下說過皇後的將來和保障,陛下斷不會讓皇後在龍禦歸天後晚景淒苦……陛下處置嘉柔縣主,打掉了燕王內聯宮闈皇族公主最得力的一顆棋子,莫不是陛下不想立燕王?”
“不對,陛下還在觀察猶豫。”丁柔眼睛亮晶晶的,尹承善低聲笑道:“嘉柔縣主犯了眾怒,我不過是給了一個引子罷了,信陽王府必須有皇帝和各位皇子的眼線,嘉柔縣主蠱惑李思……想要除去安陽郡主或者暴出信陽王府的醜聞,陛下對燕王殿下有遲疑之時,怎麼會再容忍視而不見?”
尹承善眸光深幽,接著說道:“夫人仔細想想看,先帝身邊有太祖皇後,當今陛下身邊有安國夫人,那一任皇帝……如果是燕王殿下的話,嘉柔縣主必將取代安國夫人。陛下看重燕王,也寵慣或者引導嘉柔縣主走上安國夫人的路,所以陛下放縱她,太祖皇後對陛下的影響是看不見的,但極為深刻,陰陽調和,乾坤方定。”
丁柔對尹承善有了幾分的佩服,她從未想過這些,穿越女會想著融入古代,相夫教子,在後宅廝混一生,尹承善卻想到了女子一樣能有機會,丁柔苦笑得搖頭,她的思想也僵化了。
尹承善沒注意到丁柔的動向,此時的他是興奮的,回京的目的圓滿達到,給遼王殿下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這些足以讓尹承善滿足,唯一的遺憾是沒看好丁柔,讓她受了傷。
丁柔說道:“隻要陛下對燕王殿下心聲懷疑,嘉柔縣主不負以往的恩寵,其實並非嘉柔縣主連累了燕王殿下,事實的狀況恰好相反。這麼想著你我也不見得多重要。”
他們在帝位的傳承麵前實在是算上什麼,文熙帝看重尹承善,但隻要嘉柔縣主……未嚐不會準許燕王滿足嘉柔縣主的願望,在至高的皇權麵前,天下人的議論反倒算不上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