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伯府的李小姐被人記恨,六妹妹想必很高興。”
丁柔笑盈盈道:“三姐姐提以前的事兒做什麼?往事我早忘了。”
丁敏同樣帶著笑意,“你想得通透,李小姐如果得了教訓,也不會像現在這般不敢出門了。”
“我說怎麼聽說,原本得寵的李嬪娘娘突然被皇上冷落了,原來落在安陽伯府得罪了信陽王上。”
二太太顯示消息靈通,丁敏說得是民間,她說得卻是宮裏的事,丁柔見二太太上楊的眉梢,不覺又絲好笑二太太真愛出風頭,和同樣含笑的大太太的目光相碰,丁柔忙規矩老實起來,大太太瞥了一眼垂頭的丁柔,說道:“別讓我娘家妹妹久等了,咱們起身過府去,耍上半日,也能鬆乏些。”
“二弟妹,我娘家四妹原先在閨閣裏就得寵,出嫁後我那妹夫也是疼惜她,隻可惜……”大太太歎了口氣:“她福薄,妹夫就突然去了,她守著家業,教養獨子不易,不要強拔尖些,也守不住這份產業,在南邊來往得又多事商賈,她說錯什麼,看在我們妯娌往日的情分上,原諒她有口無心之過。”
”大嫂放心吧,我不會同四姨太太計較。”
二太太抿了抿發鬢,很少見大嫂示弱,是為娘家妹妹有些不得體的言行操心,大太太娘家如今勢微,比不上她的父兄,況且她的嫡親妹妹嫁去上黨侯府,雖然般配得是嫡次子,但據說在侯府裏很有臉麵,父親如今做了廣州知府,二太太底氣足更足。
大太太,二太太相扶出門,眾小姐跟在身後,雖然隻是一牆之隔,但也預備下外出的馬車,丁敏上前主動扶著大太太上馬車,大太太笑道:“敏兒,同我一處。”
“是,母親。”
丁敏踩著小凳子上了馬車,二太太上了同一輛馬車後,對大太太笑道:“大嫂子真真是疼三丫頭,一刻都離不得。”
丁敏奉茶,笑盈盈道:“是我離不開母親,在母親更前能學到許多,眼皮子不會僅僅盯著銀子錢財,我一直想如大姐蘭陵侯夫人,大姐才名賢惠之命滿京城,誰不讚一聲大姐品貌雙全,讚母親會教養女兒?大姐才是真真正正的侯爺夫人。”
二太太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訕訕道:“幾日沒見,三丫頭越來越會說話,越來越招人疼了,是大嫂教的好。”
“二弟妹且別忙著誇她,有時她鬧人都緊,比不得四丫頭貞靜賢淑,我看是越長越好了,性子溫婉恭順,我身邊的丫頭沒一個能同丁瑜相比。”
”四妹妹昨日做了一首好詩,她的才情在姐妹中間是拔尖的,我也遠比上四妹妹。”
前世丁瑜嫁得不好,丈夫屢試不中,耗光了家裏大半的銀錢,丁瑜身子弱,也沒生下個兒女,被夫家婆母厭棄,丁瑜日子過得很辛苦,不是丁敏時不時的勸慰她,丁敏怕是會尋死,姐妹閑談間,丁敏才知道,丁瑜一直心儀於四姨太太的獨子,表哥周世顯。
周世顯長得好,也有些才學,即便考不中,憑著那份可觀的家資也能衣食無憂,比丁瑜前生的丈夫好得多,丁敏能感到周世顯對她的愛慕,她心裏是高興的,前生哪有這等好事?周家再有銀子也沒蘭陵侯府富庶,他再俊秀也趕不上成熟風度翩翩的蘭陵侯,讓周世顯記自己一輩子不是更好?
丁敏不想鬧出什麼不好的事來,名聲對她來說極為重要,既然丁瑜心儀周世顯,不如成全了她,嫁給周世顯,也可使她一生衣食無憂,丁敏拿定主意,在大太太麵前頻頻說起丁瑜的好話,大太太含笑聽著,歎道:“如敏兒這般說的話,二弟妹越發的難了,如何得選個好人家,才不虧待四丫頭這分才情。”
二太太笑著點頭,已有所指的道:“敏丫頭長得好,又會說話,又孝順,不知將來被誰得了去,大嫂心善厚待敏丫頭,為她的婚事更費心,敏丫頭及笄了,大嫂還沒看好人家?”
大太太慈愛的拍了拍有些緊張的丁敏,目光在她頭上的珍珠發釵上停頓一瞬,“我疼敏丫頭,打算多留她兩年,況且廟裏的師傅說過,敏兒不可早嫁。”
丁敏臉頰緋紅,平添一抹嬌羞的風情,下馬車時,被等候在旁的周世顯看個正著。